放在桌子上。
常家昱拿着躺在床上,想给严钧发个短信,但是最后并没有发出去,还是不想影响到对方的工作。
就那样躺了一阵,常家昱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他从床上跳下,跑到窗口一看,严钧的车子果然停在门口,旁边还停着一辆大红色的车子。
天际响了几声闷雷,可能又要下雨了。
很快他便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费东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他拧开门把,慢慢地走到楼梯口,两个人背对着他,并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费东随手剥了两颗栗子,递了一颗过去,严钧摇头,他笑了笑收回手,扔到嘴里,说:“你也别太自责了,我觉得你对家昱那孩子已经够好了,只是没办法给他更多。”
严钧垂着眼眸,低声道:“可是还是让他伤心了。”
费东喝了口水,靠在沙发背上叹了口气:“你当初不喜欢还要答应在一起,就应该想到现在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如果我是你的话,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把戏做全了,不让他知道。”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到底不忍心对着他说谎。”
“也是,家昱和关循长得那么像,你看着那张脸哪里忍心,人之常情,也别自我折磨了。不过话说回来,关循现在恢复记忆了,也还想和你在一起,怎么选择都挺艰难的。”
严钧没有作声,只是接过费东递过去的烟,点燃后慢慢地吸着。
烟雾缭绕间,严钧的脸愈发看不清切。
常家昱心跳如擂鼓,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脑子里有一根弦绷直到了极点。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想起来了。
头一次见到关循,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对方一样。
“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见过他,有印象,上次碰巧看到他和严叔叔在咖啡厅里坐着,第一眼的时候差点以为是你。”
“怎么会认成是我?”
“你们的长相和气质有点像,所以认错了。”
没错,宋梵清也是这么说的,他和关循有着一张十分相似的脸,只是因为年纪阅历不同,气质上有不小的差别,但这时候的他和年少时的关循或许更加相似。
他之所以觉得曾经见过对方,不过是因为自己日日对着一张相似的脸而已。
脑海中的那根弦绷到了极致,啪的一声断掉,耳朵里嗡嗡作响,不知是因为屋外肆虐的雷声还是因为耳鸣。
常家昱怔怔地靠在楼道口的墙壁旁,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为什么严钧会对自己那么好?只是因为恰好喜欢他这个小孩吗?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和偏爱,严钧对他这么好,好得愿意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既要给予笑容与宠爱,还要和他欢好缠绵。
有哪位长辈会这样倾心倾力地对待疼爱的晚辈?
没有,不会。如果真是忘年交的情意,也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所以答案只有一种,也只可能是这一种。
大门关上,费东离开了。
严钧将他送到门口,车子驶离,他折返回去,走到客厅时就看到一步步下着楼梯的少年。
严钧神色一怔,马上回过神,眸中碎光闪烁,口中的人名还没有唤出声,常家昱已经停下来,严钧这才注意到他眼眸通红,面上却没一点血色,煞白如雪。
常家昱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紧抿着嘴唇,半晌后哑声开口:“我刚刚在楼上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他慢慢地说完,没有去看严钧的反应,常家昱将抬手将脖子上的吊坠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白底上嵌着粉色的玉石,摸在手上润滑无比。他其实后来在网上查了查,这一块能够完全握于掌心的石头价格不菲,都可以在b市三环以内买一套房子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被严钧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他,可惜珍贵的情意都是假的。
常家昱抬起头,望着对面的人,轻声说:“我和关哥长得很像,叔叔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就这么觉得了?”
严钧僵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常家昱突然笑了一下,俊秀的眉眼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仔细看去,他的瞳孔中是空洞无望的情绪。
他又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看着我,是不是常常想到他?你是因为我们长得相像,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吧?”
严钧定定地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人,咽喉处像是埋着一根鱼刺,让他难以开口。
就在他启唇准备回答的时候,常家昱低下头,小声说:“如果不是,你也不用犹豫这么长时间了,我的问题问得可真多余。”
他垂着颈站了几秒,再抬头的时候眼睛比先前更红,里面像是铺了一层雾,水汽氤氲。
严钧看到之后心中剧烈一颤,常家昱已经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住,把手里的吊坠递给了他。
“这个吊坠值不少钱,我怕我还不起,就还是物归原主吧。”
见严钧迟迟不接,他走到茶几旁将东西放下,往门边走去,走了一半才想到一件事。
他转过身问:“我从叔叔这里得到过三个承诺,你那时候说,只要你能够做到就会答应,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严钧回过神来,目光沉痛,嘶哑着道:“当然。”
常家昱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那就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