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是没抬头,又趴了一阵子,才在他耳边哼哼道:“心疼死了。”
今回虞厄放在他后背上的手彻底不动作了,收紧了胳膊将他紧揽在怀里,另一手在他后颈上捏了捏,又过了一阵子方才轻声道:“那么多年之前的事情,我都要忘了,不要心疼。”
沈知离低声喊道:“可是他下手那么重!”
虞厄勾着嘴唇笑了笑,手指在沈知离后颈上有一下没一下蹭着,淡声道:“人我早就杀了。”
沈知离从鼻子里恶狠狠哼了一声出来:“那就对了!”
虞厄失笑:“什么时候变这么狠了?”
沈知离回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知道么?”
虞厄:“……”
两人车里腻歪了一阵子,不多久便进了石阡境内,再次站在荒原之上沈知离心里感慨万千,心道:说不定原本他跟虞厄两人是不会有什么感情羁绊的,结果就是女圣“孙姿黎”这一口毒奶,直接把当时少不经事的虞厄给奶弯了。
今次女圣的出场稍微平和了一些,照例还是有一大群乌鸦呼呼啦啦飞过来,不过今回没有铺天盖地把两人包围其中,而是在远处化成了一团黑雾,女圣从后面施施然走了出来,缓缓走到近前冲两人笑了笑。
虞厄伸手将那颗蓝色的珠子递过去,女圣将那珠子捏在手里看了看,末了直接在手里捏碎了,一口气吹散开。
“多谢你们了,”她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齑粉,身后黑气又跟进过来将她包裹其间,只露出上半身在外面。
她看着虞厄,道:“咱们的缘分应该就到这里了。最后还有一份薄礼,早先说好了的。”说完又看着沈知离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便被身后黑气完全吞没。那一大团黑气好像沸腾一样剧烈震荡了几下,倏而不见了。
沈知离眨了眨眼,看见刚刚黑气停留着的地方有一只小瓷瓶。
他正盯着,忽然见上头开了一道裂隙。一道诡异的粉色烟气从其间飘忽出来,竟然在半空中聚成了扑棱着翅膀的几只蝴蝶,然后便朝着他飘飘忽忽飞进过来。
“这是送给你的薄礼?”沈知离歪头看了一眼虞厄,上下将他打量一番,赞叹道:“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这东西?”
虞厄:“……”
结果那几只蝴蝶似乎直接忽略了虞厄,在他身边绕着飞起来。
几只配色十分少女的蝴蝶环绕翻飞的景象,在四周荒原一片凄凉的景色之中看上去十分迷幻。
蝴蝶看上去十分纤弱,一点战斗力都不具备,故而沈知离只是保持目光注视,手上并没有真正的动作。
结果飞了几圈之后那些蝴蝶倏而绕到了他的面前,翅膀一扇,沈知离之觉得面前一阵微弱的气流波动,香风扑面。
然后那些蝴蝶就不见了。
他甚至连那香气前调都没闻出来。
“!!??”这啥?!沈知离周身一竦:蝴蝶呢?!
他转头看着身旁虞厄,用一种惊鄂的眼神发问:蝴蝶呢?!哪儿去了?!
虞厄敛着眉棱,微微弯腰探指在他手腕上按了按,放了一道真气替他守着灵脉,又在他身体内探查了一道,微颦着眉头,道:“现在身上还看不出异样,我对毒不熟悉,一时也看不出这是毒还是香。”
“……”沈知离欲哭无泪:“这不是给你的礼物么?为什么要针对我?”
虞厄:“……”
两人从冥城离开不久虞厄放在楚承朝身边的妖兵便传来消息说玄冥教已经被楚家收拾干净了,双方约好在楚家汇合,故而两人在现在石阡见过女圣之后便驱车一路往北。
结果车还没出石阡,沈知离就知道那些蝴蝶是什么了——武侠小说里的杀人越货居家旅行必备良药、每每必要冠名“春风一度”之类毫无创意力让人一看便能会心一笑的江湖失传多年绝学之一。
可是问题是为什么他喵的要送给虞厄这种东西啊?!
问题最后送的人也不对啊!我这是误伤!
沈知离内心烦躁,坐在车里紧靠着厢壁吹风,恨不得把身子都从车窗探出去。
他紧闭着眼捏了捏眉心,下腹邪火一股一股不断搅和,搅得他心神不宁鼻息混乱,身上一片燥热。
妈的这东西来的太不是时候,现在方圆十多里全是荒野,一家能歇脚的客栈都找不到何况是纾解。
沈知离心里一遍一遍默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面仔细听着外头是不是又水声,时刻准备着下去平心静气。
正在他恨不得以头抢地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流水声——五十米开外,一座浅山前头,有一条山涧。
卧槽这就是
沈知离两眼放光,立马及让虞厄停了车。
“怎么?”虞厄见他脸色不对,刚想伸手,沈知离急忙躲开他,道:“晕车。我要出去透透气。”
虞厄啧了一声,伸手想要捉他,沈知离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开了,严正道:“晕车懂不懂?我现在难受得很,小心直接给你吐一身。”
虞厄:“……”
虞厄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将他放下车。
沈知离坚持着脑子里的最后一丝清明,凝肃面皮对他道:“你稍等,我去水边洗把脸。”说完转身快步往水边去。
这山涧离得的确近,水也清冽,沈知离用指尖在水上试了试,温度很低,应该是泉水——一看就知道喝起来还有点甜。
但他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情,身上邪火烧得他衣服都不想穿。
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