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心里酸涩的很,一下一下地轻拍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孩的背,小孩儿也乖乖地任他拍着...
过了一会儿,凌沉心里平静下来,看了下时辰,小孩儿该睡觉了,要不然明天又得起不来床。稍微用点力,拍拍他
“正正,该睡觉了...我把你放被子里好不好?”
宁正咂咂嘴,没动静...
凌沉好一会儿没听到宁正说话,以为小孩还是想腻着自己,心下感叹,还好没告诉他这个玉佛的来源,要不然小孩不得以身相许啊...虽说现在就...啊,算了算了不能想了。
凌沉甩去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亲亲小孩儿的发顶,继续说道:“宝相寺的空青大师给它开过光,你贴身带着,有我有它,定护你周全。”
低头看,还是没动静。
凌沉不放心,微微抬起身子,宁正半张小脸露在他眼前,睡着了。
凌沉:“.......”
合着他说了这么多,人家全当睡前故事了。
小孩儿睡着了,凌沉也不敢使劲儿动他,生怕把人弄醒。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确保小孩儿没冻着,直接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这俩人浓情蜜意地王府“养病”,李长力却是不敢懈怠,眼前的皇上收到信后坐了半个时辰,一言不发,心思难测。
皇帝心知,自己这大儿子凌霄,心思缜密,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许多老臣嘴上不说,心里却在隐隐期待。可他心思深沉,又因皇后的缘故自小和自己不亲近。皇后...皇上心里一痛,众人皆知皇后生下五皇子之后病逝,却无人敢说其他...现在凌沉,称病在家,置流言不管不顾。
皇位之争,如同丛林,强者为王,败者为寇。皇帝虽属意凌熙,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知道凌熙资质有限,实在难堪重任,且贵妃娇纵跋扈,如果凌熙掌权,外戚专政都有可能。至于凌霄,有仁心,心思简单,可当将领,却不可做上位者。
凌沉虽与自己不亲近,可却是九五之才,为了江山社稷,他心里是支持凌沉在朝堂一步步掌权的,可现在...与那宁家公子的流言全城都是,简直荒唐!
流言之事,有人忧愁有人喜,张贵妃知道流言的力量,京中贵族不会有人舍得把女儿嫁给与男子纠缠不清的凌沉,休想有什么家族势力站在他身后。
唯一捉摸不透的就是皇帝的态度,这么多天了,竟然既没训斥凌霄,也没干涉流言...这么些年皇帝对凌沉虽然没多亲近,可是对于凌沉入朝堂也从未有过干涉,不知不觉间,凌沉已经有自己的势力了...
张贵妃辗转难测,若是皇帝真是对凌沉还有别的想法...自己就不得不动手了
不仅是张贵妃,凌沉也弄不清自己这个父皇想得什么。自己和宁正的事他肯定早知道了,可这么久都没什么动作,就不像他了。暗中筹谋这么久,所有该做的自己都准备好了,就是为了不要再走上一世的弯路。
接下来,就等着别人出招了...
凌沉正在书房里看着暗卫送来的密报,听外面人报宁正来了,蹙眉看了江成宽一眼,江成宽了然,提前迎了出去,凌沉打开炭炉就将密信扔了进去。江成宽在门口跟宁正客套几句,等宁正进屋的时候,凌沉若无其事的翻看着书桌上的《九州通史》。
“王爷...”
凌沉起身拉过他的手腕,对他一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宁正顿了顿,张开握着的手,低声道:“王爷,我,我不能收这个玉佛,太贵重了。”江成宽早晨伺候宁正起床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玉佛,宁正这才知道这玉佛是前皇后留给凌沉的正妻的。江成宽本以为宁正知道了会更开心,没想到让人有了心思。
凌沉轻叹一声,自己没给他说玉佛的含义,就是怕他这样,没想到还是知道了。
宁正怯怯,凌沉不说话,是生气了吗?
凌沉摇摇头,拿起玉佛,重新系在他脖子上,放在手心里把玉佛暖热了才塞到他衣服里去。握住宁正微凉的双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玉佛早晚会是你的,你现在不要,以后也要戴上的。除非,你不想要...”
宁正急了:“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这块玉应该给真正的...”真正的什么,他却说不出来了。
凌沉抓着他的手就咬了下去,宁正吃痛,想收回来,却被抓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你就是它真正的主人,不会再有别人。”
宁正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牙印,心里又酸又甜,凌沉同自己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大事要做。宁正不敢奢求太多,这样和凌沉每日相处,日后他大事所成,自己离开,靠着回忆自己也能过完剩下的日子。
看着宁正这幅样子,凌沉心里难受,在牙印上亲了亲,以作安抚,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往后的日子,你且看着,我们的未来,我都会领着你去看。”
要不是还有理智在,凌沉真的想把宁正锁在自己身边,不要去被外物干扰,不要被别人影响,让他只看着自己, 把以前错过的时间全都加倍的补回来。
但他不能。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把你关家里,不许你出门!”
不知是被凌沉的眼神,还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宁正呆呆地点点头。
可是只是点头并不能让凌沉满意了...
第二十三章 别说,说就写个保证书
宁正皱着小眉毛坐在书桌前,展开宣纸却不知道怎么写,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