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要同住一个屋檐,早上一起吃早饭,一起刷牙,然后一起出发上学,我看了恐怖片害怕的时候,说不定还要钻同一个被窝呢。”
顾十风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整个一风雨欲来,宋唯一点不怕他,还想再贱两句,就被顾十风给咬住了嘴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恨不得把他给吞下去,宋唯只觉得舌头被缠得麻嗖嗖的,津液顺着嘴角往往下流。
然后顾十风就突然停了下来,舌尖在他嘴角色气的舔了一下……
“你、你们……你们……”陆方远惊讶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宋唯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说话声,正想转身就被顾十风扣着腰,又亲了一口。
陆方远三观尽碎,嘴巴开开合合好好几下,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知道宋唯是gay完全是两个概念,亲眼看见自己的好哥们被另一个男生亲的无力招架,陆方远的心里不只是臊得慌,还有恨铁不成钢,一眼就能看出谁在这段关系里占主导!
同样都是男人,凭什么他们家品学兼优,有才有貌的唯唯就得趴在下面!
宋唯脑子还蒙着,傻兮兮的摸了摸发麻的嘴唇,瞪着顾十风,“这个小区里都是认识的大爷大妈,被看到怎么办!”
顾十风倒是无所谓,嘴角痞气的挑着,用余光瞟了眼陆方远,“看到正好,省了特意公开。”
说着突然惊讶的睁,你怎么回来了?”
陆方远气的肝儿疼,这货明明早就看见自己了!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看到走至眼前的人,宋唯浑身一僵,从脸到脖子红了一片,一副做坏事被抓的窘态。
“你怎么回来了?”
陆方远不想搭理却又忍不住,没好气的说:“外婆醒了,非让我回来把小阳台收拾出来,好让你住。”
“外婆她知道卖房的事了?”
“不知道。”陆方远气不顺,语气也不太好,“我跟她说五楼漏水,你们家每天跟下雨似的,所以搬到楼下跟我们住一段时间。”
说着眼神在顾十风身上绕了一圈,冷笑了声,他们家唯唯虽然是男孩子,但也绝对不能让人随便对待,什么表示都没有就想把人给弄去同居,想都别想。
听见“外婆”两个字,顾十风的拐带计划瞬间彻底分崩离析。
……
陆方远的房间外有个封闭的小阳台,放着一架钢丝床,铺上被褥就能睡。
“以后你睡我房间,我睡这儿。”
在陆方远的眼里,宋唯一直是需要保护的对象,而这些年来他也一直这么照顾他,如今为了替外婆治病,宋唯居然要把房子卖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屈,觉得自己很没用,但同时又很感动,只想成倍的对宋唯好。
“那你房间以后就是我的了,别后悔啊。”宋唯笑嘻嘻的说着,拿上自己的东西往小卧室走,快出阳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陆方远高大的身子弯成了一张绷紧的弓,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顾十风将他的脑袋掰回来,让他看着自己,“你放心参加竞赛,一切有我。”
晚上的时候,顾十风回家,陆方远也去了医院,宋唯一个人蹲在小卧室的床上,捧宝贝似的将瓶盖和拉环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用酒精将其擦得亮闪闪的,然后找了个透明的玻璃大罐子,把东西丢了进去,放在桌上。
躺下没多久,宋唯就又爬了起来,把罐子死死抱在怀里,心里的焦躁终于有所缓和。他翻了个身,仰躺着叹了口气。
宋唯:“哎……我真他妈有病。”
系统不但没有安慰,反而泼了桶冷水,“你现在只是初期,接下来的病症只会越来越严重。你一定要掩饰好,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送去精神病综合医院。”
市里有个第四医院,里面全是神经病和心理疾病重度患者,一想到自己可能也会被送进去,每天睁眼被灌药,闭眼被捆绑,宋唯就吓得瑟瑟发抖。
将怀里的罐子抱得更紧了。
外婆的活检报告是三天后出来的,良性,但肿瘤已经涨到一厘米多,因为正好在肺部动脉血管处,必须马上进行切除手术。否则肿瘤一旦继续生长堵塞血管,甚至恶化,情况就糟了。
其实只是手术费用并不贵,主要是后期的住院费、对老人身体的保养和调理,过后还要随时复查以防病情复发。而且宋唯还打算等外婆出院请个阿姨照顾,年纪大的人动手术更加伤身,元气恢复更慢,他和陆方远都去上学了,只留外婆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很难让人放心。
宋唯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的算账,如果出去各种七七八八的费用,其实卖房的钱还能剩下不少。他完全可以拿着这些钱去继续投资,经过这次外婆住院,他忽然意识到生命无常,世间的万事万物随时都会有变数,早一天赚钱,就能早一天多一份保障。
而且等赚到足够多的钱,他就可以带着顾霸霸去旅游。
他们可以去蓝色的马尔代夫,也可以去亚马逊的热带丛林钓食人鱼,还可以去埃及看胡夫金字塔。
偏头看了眼埋头验算的顾十风,把这些计划写在了手机备忘录里,然后截图传上云盘,销毁证据。
做完这一切,宋唯的脑子又闲了下来,忍不住想起家里那个玻璃罐子,抓心挠肺的特别难受。必须得增加点新藏品才能浇灭的他此刻的焦躁。
他手不受控制的朝着顾十风课桌里摸去,那里有个块黑乎乎的橡皮擦,眼看着就要得逞顾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