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跋涉了两个时辰,却只走出少许地,眼看日头都要落了。阿拾不敢停,他晓得山间的秋夜最是冻人,任它日里多暖和到了夜间就是不结霜也寒气侵人骨。沼泽尤其如此,他又是一身水湿,一停下来可不成冰人了么。
只是一日辛苦,阿拾早已倦了,浑身骨头也好像粘结在了一起,动一下就咯咯作响,酸痛不堪。但他不敢有一丝懈怠,唯恐那守着灵石的异兽会在下一刻出现。
残照清空,偌大的沼泽地里却是如死的静,就是一声鸟鸣几响猿啼也不闻。阿拾深知有异更是不敢放松,只觉得五感仿佛被无限的放大,就是数里外两片树叶摩擦的响动也听得到。
阿拾错觉自己是一头兽,时时警惕着潜伏的危机,借由微风带来的讯息,立起了浑身的毛,伺机而动。
可是阿拾终究是人不是兽。真当那巨兽凌空猛扑而来时,阿拾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想象中的腥风,伴着奇异光芒而来的反而是花木的清香,阿拾在感受到剧烈的疼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灵兽不愧为灵兽,果然和凡物不同啊……
之后,痛就成了唯一的感觉。阿拾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铺天盖地的血红,然后,眼前就只余无尽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