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人酸楚。
“就是,旧的不去……”高鉴昕抬起了脚跟,精准的落下,“新、的、不、来!”
后面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秦徵抬头望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高鉴昕站在吧台后的姿势有点怪异,表情却爽歪歪,他笑:“脚痒!”
秦徵:“……”
皮鞋后跟儿!?
操-你大-爷!
关昱礼好容易收回的眼泪再次决堤,闲置多年的泪腺今儿跟上了马达似的,大有不哭倒长城非好汉的架势。
他敢肯定,活两辈子就没见过如此歹毒的情敌,就凭用脚跟踩他的手外加转动碾压,这姓高的活脱脱就是个不到最后一集不领饭盒的妖-艳贱-货!
全然不察角落里的“宫心计”,秦徵起身往卧室里走去。
请保洁来做卫生已经被他默默否决,很多私人物品需要清理,再则两年没回,他想趁着这两天慢慢的整理,把房子收拾出来,该丢的丢掉,最后看一眼就把钥匙交给房产经纪,算是有始有终,跟过去说再见。
他打开衣帽间的门,准备拿存折和证件这些东西,却发现地上的灰尘有拖动过的痕迹。
不会是高鉴昕,他不可能翻找私人物品,那会是谁?
“高大哥!”
高鉴昕终于松开脚,警告的瞥了一眼关昱礼,应道:“来了!”
刚刚发现有人动过收纳箱,秦徵是出于本能喊高鉴昕来,准备问他的意见,等他打开盖子一看,东西没少,就恍然想到了会是谁。
有关关昱礼的事儿他不想跟外人商量,这会让他觉得很难堪,毕竟高鉴昕对于“狼来了”的解释并不能让他信服,高鉴昕在他眼里,是一个愿意帮助他的好人,而不是坚定站在他这边的朋友。
“什么事?”高鉴昕问。
秦徵说:“我不打算请保洁,想自己做大扫除。”
高鉴昕愣了愣,却善解人意的没发表任何意见,“也行,反正是要卖,把表面的卫生做做就行,需要我帮忙吗?我来擦家具。”
秦徵看他衣冠楚楚的,噗嗤笑道:“行了吧你,我实在不敢想象你拿抹布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高鉴昕笑了笑,退到卧室门口,抱着手臂叹道:“抹布跟感情一样,可不是想拿就能拿的。”
秦徵饶有兴致的瞅着他,翘-起拇指:“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连抹布都能整出一段鸡汤,牛`逼!”
“感情在值得交付的人手里,会不断增值,回报无穷,”高鉴昕慢条斯理的说:“抹布在手残党手里……”
说到这词穷了,秦徵笑得不行。
“也只是一条抹布。”高鉴昕坚持说完。
秦徵笑着摇摇头,把箱子退回原地,起身说:“下楼去吃中饭吧,公园后面有家馆子挺不错,我带你们去尝尝。”
大门哐当一响,关昱礼从吧台里爬出来,先撑了撑僵硬的老胳膊老腿,才捂住被踩着发黑的手背。
他站在原地出神,刚刚被高鉴昕踩在脚底的那一刻,恍惚看到血淋淋的景象,李-波死死握着尖锐的刀刃,鲜红的血绸带般曳出。
他被那个画面吓到了,半晌回不了神。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不时闪现的记忆碎片似乎在故意折磨他,打击他,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嘶吼:你都忘了还怎么有脸来找他!你他-妈都忘了!忘了!
是啊,都忘了,还有什么底气说要挽回他?
他连自己还做过些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打开李-波的心结?
该怎么办?
他游魂一样的飘出大门,门扇再次哐当合拢。
一餐饭宾主尽欢,还喝了点酒,秦徵付了账,三人在餐馆门口告别,房产经纪坚持自己叫车回去,大概早有准备,刚出门就来了辆滴滴。
高鉴昕和秦徵回小区,在停车场告别,秦徵回了家,高鉴昕去取车。
遥控锁叫了几声,车灯闪烁的间隙,他看到靠在车头失魂落魄的关昱礼。
“怎么了,要索赔?”高鉴昕晃着钥匙,视线矜持扫过他的手背,“嚯!破皮了?我还当是擅闯民居的老鼠。”
说话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良久。
关昱礼老僧入定一样没任何反应,高鉴昕踢了一脚保险杠,报警声尖锐鸣叫,他扯着嗓子喊道:“喂!”
“别叫!”关昱礼兀自低头沉思,“等会儿!”
“你他-妈有病!”高鉴昕气急败坏的骂道。
“是有病。”关昱礼低声说。
高鉴昕斜斜瞅着他,总感觉平时挺嚣张变-态一个人,陡然去掉了嚣张,光变-态就有点瘆人了。
关昱礼两手捂住脸,搓了几下。
松开手,那股欠抽的张八样儿终于回来了,他指着高鉴昕,一字一顿说:“警告你!离他远点儿!”
高鉴昕讥诮的冷笑:“我当你多大能耐,也只会仗着比别人少根筋,就搁我这放份儿!你警告我?凭你?你是他谁啊?”
“就凭老-子喜欢他!”关昱礼趾高气昂道:“老-子心里就他一个!”
“啧啧啧!”高鉴昕不堪卒读,连眼缝都不想给他一个,“你喜欢他?跟他说去啊?四十多的大老爷们儿,你知不知道臊字怎么写?”
“我是不知道臊字怎么写,我不-要-脸,就你要脸。”关昱礼眯着眼,“心里装着一个,找另一个撩闲。你就是这样要脸的?”
所以说狗咬狗一嘴毛,往哪儿下牙口都能叼到一嘴干货。
高鉴昕的神色眼见着就动了杀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