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往沙漠深处前进。
不得不说,在缺水又高温的环境下赶路,真是要人命。
黎簇知道不能脱衣服,脱了会让水分流失更快,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傻一点又没经验一点,他还是选择把衣服脱下。脱了冲锋衣外套不够,还把里面的圆领秋衣拉起来,露出平坦紧实的小腹。
汗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随着少年人前进摆动身体时没入腰线。
吴邪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白,定睛一看是身边的黎簇在作死,他看了眼少年人窄细的腰,不由分说把他衣服拉了下去,再拿过外套给他裹好,“不能脱。”
“热。”黎簇嘟囔一声。
吴邪掐了掐他的后脖子,严肃道:“暴晒会让你体内的水分流失更快,你想脱水而死吗?”
黎簇喘了几口气,末了乖乖把外套穿好,还拉起帽子戴在头上,看起来很听话。
吴邪帮他拉了拉衣摆,温和的教他在沙漠里怎么走路能更轻松一点。
比起稚嫩的黎簇,面对极限的生存环境,身经百战的吴邪自然要更游刃有余一些,他不仅把自己的情绪和状态控制的很好,还能有额外的精神观察四周,渐渐走到了最前面,为大家带路。
黎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年轻力壮的小青年,却比摄制组的妹子还差劲,不知不觉竟落在了队伍最后面。
“你们快一些,别落下。”曾爷回头看了眼,见黎簇落在最后面,心里担心,就走过去扶他,“孩子,怎么样,还能不能走?”
黎簇嘴里干的很,一句话都不想说,就点了点头。
旁边的女孩子倒下去了,黎簇不能见死不救,蹲下身扶她起来,把吴邪刚教给自己的那些生存知识传授给她。
吴邪在队伍最前方遥遥望着黎簇那边,少年人自己都走得踉踉跄跄了,却不忘帮那个女孩子,看来这次选的人比前面十七个都要好,至少有情有义。
“老板,要不要等等黎簇啊?”王盟看黎簇一直落在队伍最后面,有点担心。
吴邪头也不回,“不用,他会跟上的。”
王盟便抓抓头发,不知道自家老板哪来的自信,觉得黎簇这个城市里的娇贵小孩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不掉队。
算了,继续走吧。
约莫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苏难看众人都走不动了,和吴邪商量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众人便在背风处找了个地方歇下。
黎簇拖着虚浮的步子,终于追上吴邪,待到近前后,一屁股坐他后面,疲惫至极的身体往后一靠,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吴邪被他压得往前倾了倾,回头瞅一眼后背毛茸茸的脑袋,收回目光无声的笑笑。
王盟在边上看着,眼珠子转了转,心道老板对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宠。很快的,他觉得自己老板对那小子是确实有点宠。
苏难抢了马日拉的烧酒,在后者的哭号里把烧酒分给每个人一瓶盖。
黎簇捧着那瓶盖烧酒,心里蓦地有点发酸。
斯德哥尔摩……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可笑又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他就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爱上了吴邪这个绑架他的老混蛋死骗子!
黎簇记得非常清楚,自己那一瓶盖的老烧酒没什么味道,他喝得太急,除了觉得辣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吴邪递给他的那一瓶盖,明明辛辣里带着点苦涩,涌入喉咙后,他却有了清泉甘甜的错觉。
一瓶盖老烧酒滋润的不仅仅是干渴的喉咙,更是他那颗干涸贫瘠的心。
点滴的滋润罢了,偏偏有jìn_guǒ的嫩芽冲破土壤冒出头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被吴邪眼里的温柔浇灌,抽枝长叶,开花结果。
“黎簇。”
吴邪看着满脸风沙的少年,目光在他干裂起皮的嘴唇上逗留,随后把自己那一瓶盖烧酒递给他。
“诺,喝了吧。”
黎簇定定望着他,清亮的眸子炙热又专注,“我不渴,你喝。”
吴邪略有些诧异,没想到小屁孩在这种情况下还知道关心别人,他便有些欣慰的笑笑,柔声:“不用担心我。”
黎簇仍旧盯着他,“你真不喝吗?”
王盟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忍不住伸手:“你们推来推去都不喝,我来……”结果话音未落就被吴邪一巴掌打开手。
吴邪伸到黎簇面前的手就没有动过,瞪完王盟后,再次把目光落到少年人脸上。
黎簇眼眸微动,下一刻抬手接过了那瓶盖烧酒,虔诚又小心翼翼地捧着,没有马上喝,而是抬眼望向吴邪,目光显得那么缠绵缱绻。
吴邪被少年人眼里的光灼了一下,莫名有点不知所措,他干笑一声打破怪异的氛围,“别这么看着我。”接着躲避一般背过身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又揶揄道:“你可千万别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黎簇双目灼灼盯着吴邪不放,嘴里漫不经心的问:“什么魔?”
“斯德哥尔摩。”王盟在边上揉着自己被老板拍疼的手,好心给小屁孩解释,指指他又指指老板,“就是人质爱上了劫持犯。”
“……”
身后没动静,吴邪倒有点好奇,想看一下小屁孩此刻是什么反应。
黎簇从容不迫的把那瓶盖烧酒喝下,再勾起一边嘴角笑,流里流气的说:“对,我就着魔了,我想干你老板屁股。”
“……”
不得不说,王盟被吓到了,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