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去,没一会儿又看向了贺寂。
刚刚光盯着胸肌腹肌看去了,没心思注意别的,这会儿他才发现,贺寂左手臂上竟然裹满了纹身。
乐闲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道:“贺寂哥,你手上那是怎么回事?”
贺寂挑了挑眉,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这个?”
乐闲忙点头。
贺寂见他感兴趣,就侧了侧身体,把有纹身的那只手臂摆到他跟前,“纹身,好多年前纹的。”
乐闲这些年不太见得到贺寂,即使照面,也是在年底春节前后,大家都穿着长衣长裤,故而并没有见过贺寂的纹身。他越看越觉得有趣,直接上手摸了摸,感叹道:“大花臂啊。”
纹身整体呈暗青色,从手腕开始,一路蜿蜒向上,直延伸到手臂顶端。纹身的构图类似于西方油画,一名少女蹲在潺潺流水边,身后的郁郁树林和半残斜阳。在距离少女一步之遥的地方,约莫是在贺寂的肱二头肌的位置,纹着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老头。
乐闲觉得莫名熟悉,他一手握着贺寂的手腕,一手在老头所在的位置摩挲着,疑惑道:“这人我怎么好像见过?”
贺寂笑道,“搁哪儿见过?”
乐闲凝眉深思:“不知道,就是觉得眼熟。”
贺寂任由乐闲握着自己的手,也没回话,由着乐闲自己去琢磨。
乐闲一拍大腿,“爱因斯坦!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熟呢!”
贺寂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丢在垃圾桶里,抽回手,拿纸巾擦了擦,笑道:“猜对了。”
乐闲刨根问底道:“诶,不是,贺寂哥你怎么想的?为什么把他纹胳膊上啊?”
贺寂耸了耸肩:“你当我乐意?被那无良纹身师忽悠了。”
乐闲追问道:“怎么忽悠的?纹得还挺像。”
贺寂看了看臂膀上的纹身,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奇怪的经历,有些哭笑不得地讲道:“刚毕业那会儿工作压力大,有一回手上的项目出了问题,心情很差,在街上胡晃悠,看见一纹身店,名字挺好玩儿,装修得也很像那么回事儿,我心血来潮,就进去了。”
“那纹身师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图案,我跟他逗贫,说纹个能绽放出智慧的光芒的,他说包在他身上,结果就给我弄了这么一玩意儿。”
乐闲噗嗤一声乐了,没想到一向严肃冷淡的贺寂哥哥也有这种囧事儿,不过这并没有降低贺寂在他心里的完美程度,反而比先前更多了几分可亲可爱。
乐闲笑得挺欢,眼睛弯弯地眯了起来,嘴里露出一口小白牙,贺寂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了捏乐闲的脸蛋,自己也笑道:“年轻时候犯的蠢。”
乐闲忙道:“不蠢,特好看。”
乐闲这话也并没有违心,虽说那纹身师脑回路不大正常,但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即使是在西式油画中插入了爱因斯坦大帝,但整个纹身的画面和构图还是相当地棒,图案也并没有走形。
纹身事件极好地调节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原本有些尴尬的两人渐渐放松了下来,相处之间也多了两分亲热和熟稔。
贺寂家里有间客房,是给留宿的朋友家人准备的,然而使用频率特别低,长期处于闲置状态,屋里就剩个书柜和床架子,连床上用品都没有。他拆了套崭新的床品给乐闲铺上,又带着乐闲在屋里各处转了转,之后就让他自己随意。
乐闲拉着行李箱进了卧室,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火烫的烈日,伸手摸了摸贺寂亲手给他铺的床单,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
打开行李箱拾掇了一番,收拾完毕,乐闲又溜溜达达地晃到了贺寂那屋。贺寂的卧室门大开着,里面没人。乐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进屋,只是探了个头往里看去。
贺寂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也没有繁复的装饰。居中的地方是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墨蓝色的床单。床头上放着一个枕头,看起来似乎是双人枕,乐闲在心里评估了下,得出的结论是,以贺寂的体格,是没有办法和人共享这种尺寸的枕头的。乐闲很满意自己的发现,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卧室进门左手处,是和主卧配套的卫生间,乐闲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洗漱台上只有一只牙刷和一只漱口杯,架子上挂着一长一短两条毛巾,短的该是用来洗脸的,长的看样子是浴巾。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是一个独居的单身男人的住所,这屋里并没有另一位主人。乐闲开心得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上,虽然在来之前他早就从贺寂妈妈那里打听到了贺寂的感情状况,但长辈们的情报来源有时候会失实,还是自己确认一遍比较放心。
乐闲一边咧着嘴笑,一边美滋滋地在心里设想着,等以后他和贺寂在一起了,他要买一对情侣漱口杯放在洗漱台上,还要买一只和贺寂同款的电动牙刷,并排放在一起。他要把自己的衣物放到贺寂的衣柜里,和他的衣服裤子混在一起,混得不分彼此。要在贺寂干净整洁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把床单滚得皱皱巴巴的。还要亲手给贺寂涂上剃须泡沫,然后一点一点给他刮胡子……
贺寂过来时,正好就看见乐闲一脸痴笑地盯着自己的……卫生间……
贺寂:“……”
见乐闲彻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贺寂无奈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脸都乐开花了。”
乐闲在他一拍之下,回过神来,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