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踩在脚下……
“挡我者,立杀无赦——﹗”
神女峰弥漫着无边的术鬼之气,天地间的妖邪力量已经攀上极致了。关内外的各个角落,不知会有多少地崩异动在此刻突发而起﹗
阿什库勒群山雷鸣,烈焰开始在火山口翻滚,整片昆仑都映著熔岩诡艳的红光。
“这牛皮吹得太过了……灵飞和我不还没死么﹖”
在末世灾降的瞬息间,只有两个人从这精神力场中竭力挣脱了出来——
景言和白灵飞同时发动,从两个方向分别疾奔圣殿﹗
“就是现在﹗”
景言蓦地嘶吼,将剑置在手掌一抹而过,用沾了自己鲜血的佩刃闪电下斩﹗
一剑霜寒十四州,风涛动地海山秋。
整个烽火飘血的昆仑都像给这剑斩活过来了,压住几千人动弹不得的力场为之一鬆,就连远方火山的岩浆也稍微倒流了回去﹗
一抹白影腾身而起,鬼魅如烟,转眼穿越了众人的战圈,掠入了白玉圣殿。
目送著白灵飞的背影消没於殿内,景言手一脱力,只能用绝情剑拄地,支撑着痛得失去知觉的身体。
回復神识的扶光和安若然立时补上他的位置,双掌和一剑顺势急切,再次和青原、欧阳少名的双剑合拢成天/衣无缝的战阵﹗
“懂得用我嫡脉的血对抗我的术法……果然不简单。”阿那环冷笑。
“可你如此消秏,不怕血尽人亡﹖”
景言绷紧下颚,没有答话。
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敞开大门却不见动静的圣殿上。
——灵飞,最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白灵飞目光闪烁如电,踏入这片昆仑至高无上的神域。
白玉圣殿漆黑空荡,连脚步都会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响起无限回音。
他身上的茶曼陀种得极深,功力大幅减退,在如此的黑暗里相当於不能视物。时间与空间彷彿被吞灭了,他就像一脚踩进看不见底的深渊,不知道在尽头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锵然一声,九玄半拔出鞘。
剑光如同黑夜之月,照耀着昆仑神殿,和闐白玉被九玄一映,立时流淌出柔和的圣洁色泽。
白灵飞这时才看得清楚,大门后的两侧殿壁供奉著各式的神像,雕塑宝相庄严,有眉眼慈悲的女相菩萨、亦有持戟指天的天竺战神,每座高达廿尺,立在半人高的石坛上,一望之下,不禁有种压顶而至的窒息感。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犹豫,便往神殿最深处走去。
九玄在他手中嗡鸣不断,他竭力凝神,却无法安抚这把躁动不安的神兵。
——有些什么不断挑引著九玄的脉动,那种力量正在凝聚,连此刻在光明顶呼啸鬼风也渗不进来﹗
白灵飞握紧了剑,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大殿的尽头——
这面殿壁,是圣殿唯一没有雕塑的地方。
北壁往内凹成一个巨型墙窟,绘满了大幅神鬼画像。整个墙窟只有一个坛龛,龛前摆著一具冰棺,冰棺后,白银精缕的转轮正静静闪耀著微光。
白灵飞直视坛龛,紧抿双唇,恭谨地朝着冰棺鞠了三躬。
“风羽教王,晚辈得罪了。”
他猛然抬手,将九玄完全从剑鞘里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景言和小飞的技能都点满了啦~
下一章,小飞将会再次帅破天际!
☆、救世
“碧将军,在我施下锁魂印后,您将没法再投轮回。即使昆仑山大封印一夕消逝,您的魂魄逃脱圣湖,也只能游离於世、永远不得甦醒。”
“这不重要。”圣殿里,满目沧桑的青衣人轻道:
“无论在昆仑镜湖,还是世上任何地方……於我而言,也是一样的。”
教王神情中似有一丝叹息。
“大封落下之后,天下是否能永保安宁﹖”元帅低问。
“恶因已经种下,世上所有因果,也终会有应报的一天。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是尽力阻止它发生。”
教王微一苦笑,带着怀缅,目光忽然变得悠远起来:
“其实我和天攸,还真是出乎意料地相似啊……”
想凭一己之力逆天违命,普天下间术派纷杂之多,有此心者又有几人呢﹖
偏偏,他们都是从开始就遇上彼此,看著对方一步一步走上这条不归路。
“教王,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华袍拽地的男人闻言,缓缓在坛龛前转身。
元帅目光隐含深意:“为什么你对他的所作所为,都甘願承担在自己身上﹖”
教王慨然闭眼。
“很久以前,我也曾经犯过一次弥天大错。”
“……如今的一切,不过在清还我年少时的罪债而已。”
术法纯熟精深、接近飞升成仙者,皆都有最少数百年的壽命。元帅心下知道,即使教王如同提起昨日一般轻描淡写,那已是作古千年的往事了。
正当元帅仍在深思,教王却已经转过话锋:
“虽然因果有命,但我昨夜忽起心潮,在白玉殿内占了一卦。”
元帅大感讶然。
“卦象为二坎相重,阳陷阴中,险陷之意,指向天地终将面临重重险难之像——”
“然而卦到尽处,却忽现六爻皆虚,罕见的转了作坤卦。”
六十四卦中,以乾坤作首二卦,坤为地,与天干共同蕴育大道,厚载万物、运行不息,指引生机无限,绝处逢春。
元帅心神意会,瞬即为之动容。
“当血咒凤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