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火红的大火盆里横七竖八地插着多支烙铁,黑乎乎的铁块都已经被烤成了橙红。
杨慕次自打被推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视死如归得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不,连人都不配做的死汉奸。
就知道小石头胡同不是那么容易暴露的地方,为什么会被日军来个突袭,他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不过从被带到极司菲尔路76号开始,他就更
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原来这个死汉奸,还算是自己的同行。
汉奸还分级别,最最普通的不过是那些底层的包打听,靠着卖消息过日子,比如阿春。
再上去一个档次就是混在对方阵营里的内线,靠着吃里扒外和两方的精准消息来办事,比如阿英。
最危险的就是潜伏在敌人心脏处还拥有着指挥操纵敌人手段的特工,比如曾经的自己,和面前的这混蛋。
“你到底是杨慕次还是荣初?”
对方好像已经打探过了他的底细,这些年大家都知道上海滩的荣初老板,军统方面只知道杨慕次假扮的荣初,可真的知道他们两个,同时存在的人,还真的不多。
“你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阿次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如果是阿初的话,也许会这么回答。
一边撇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痕,被人抓来的时候已经逃不了一顿暴打,阿次此时还觉得浑身筋骨都有些疼痛。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迹,从被小石头胡同一路押出来,连拉带扯地,他居然是一瘸一拐被拖扯着走来的。
包括前面遇到三泽那条疯狗,他居然还能一直靠着墙壁站立着,直到被一群狗日的日本兵打翻在地。
一桶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浇来,阿次打了个寒颤,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他看到这阴暗潮湿血迹斑斑的审讯室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面目冷硬,有一双如豺狼一般的眼睛。
那个人,就是三泽僚,刚才在拖入这间房子之前就迫不及待揍了他一顿的日本机关所机关长。
阿次在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疯狂和嗜血,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扭曲的喜悦。
三泽僚一步步走进来,他看着阿次的脸,表情越发喜悦却也越发狰狞,“我想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吧?我的手下把你当作荣初先生给抓回来了,真是一件奇遇。三泽僚打量了一下阿次:“想必你腿不太好吧,这么个残废也将我派出去的几个废物杀掉一半,你倒也真有点本事。”
阿次平静地看着三泽僚,仿佛对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都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凝视半晌方才冷冷的讽刺:“我倒是什么声音,原来是一条狗在冲着我叫。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三泽僚恼火起来,狠狠地一拳揍在阿次脸上,将他掀到在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进了这里,你就是一条待宰的鱼!バカ野郎!”
被打倒在地的阿次,抬起脸吐了一口血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没有情绪波动,相持半晌三泽僚突然毫无预警的笑了,还带着那种扭曲的诡异。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荣初的兄弟吧?哈哈哈”三泽僚一手抓起阿次的衣领:“这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呸。”阿次一口唾沫吐过去,喷在三泽僚的脸上。
三泽僚这一次笑的越发狰狞,他若无其事的擦掉脸上的唾沫,伸手撕扯阿次身上穿戴的衣物,冷硬的脸上完全是变态的兴奋,“如果你兄弟知道你在我手里,他会有什么表情?我还真想好好看看。”
“你……你想干什么!”阿次提高声音,三泽僚的举动让他惶恐起来,受刑,逼供,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三泽僚这个举动却让他毛骨悚然,望着三泽僚眼睛里那种扭曲的兴奋神色,他就像浑身坠入了冰窖。直到衣服被撕掉,三泽僚充满扭曲yù_wàng的手伸向他身体的一刹那,阿次陡然明白过来,三泽僚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深深的感觉到了屈
辱和羞愤:“龌龊!”他用力挣脱三泽僚单手的钳制,不顾膝盖弯折来带的痛楚,拼尽全力一脚踹在三泽僚身上:“畜牲!你有种杀了我啊!”凶狠的瞪着眼,阿次发出如同困兽一般低吼。手指侵犯到阿次身体的那一刻,三泽僚就好像确认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见到阿次越是愤怒,他仿佛就越是幸灾乐祸:“不知道是谁龌龊?你的身体明明就被人享用过!”三泽僚冷笑,眼睛里露出轻蔑的神情:“不会就是跟荣初吧?”他的一句话让阿次脸色煞白。三泽僚笑起来,他知道,他说对了,看着阿次惨败的脸色就好像看到荣初那张在他面前高傲得意的脸变的一般惨败一样,让他充满了快意:“做梦也想不到,什么上海第一老板,背地里跟自己兄弟如此败俗悖德!”“不准你这样说他!”阿次挣扎着吼叫:“你有什么权利说他?”他喘着粗气,眼神恨不得把三泽僚生吞活剥,但他却气的说不出话。“我不得不说,你的口才比你那个兄弟差的太多了。”三泽僚轻蔑地笑:“既然是荣初享受过的,就让我也来试试这个滋味怎么样?”阿次知道三泽僚就是喜欢看他愤怒和痛苦,才能稍释那种变态和扭曲,但阿次无法做到不闻不问,听到三泽僚那侮辱人的话,他忍不住失控:“住口!”“你落在我手里,有什么资格让我住嘴?你能做这种事还怕我说吗?”三泽僚果然看着阿次因为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