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行动。”
“他到底想干什么?”罗杰担心地问。
“没人知道。有人死了,你可以把这看作是宣战,但记住我说过的话。先保护好自己,保持警惕,不要主动挑衅。”
“我们会记住。”罗杰问,“沃伦警官不是自杀吗?”
“很遗憾,恐怕不是。”
罗杰的样子很震惊:“是谁杀了他?凯勒?”
“我现在没法给你准确答案,我们要面对的问题很多,现在把这里交给我。”
“我们能帮什么忙?”
“回家去,让这里空一些就好。”
罗杰听话地把莫根和其他人都带走了,警局里只留下弗恩一个人。
弗恩把那支格洛克枪放在桌上,开始检查老沃伦的尸体。
死人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味,不只是血腥味,还有生灵不在之后ròu_tǐ衰败的味道。那不仅仅是腐臭,更多的是死亡本身的气味。
弗恩轻轻掰开沃伦的嘴,只剩一小半的下巴整个掉了下来,露出残缺不全的口腔,一个巨大的血洞通向他的脑袋深处。弗恩刚才往伤口看时就发现,尽管血肉模糊,但这个可怕的伤口似乎不像手枪造成的。他把手指伸进沃伦的嘴里,又查看了掉下来的半截下巴,伤口边缘的皮肤也看不到烧灼痕迹。
他在尸体背后的地板上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子弹,没有弹壳。
为了让沃伦看起来像自杀,凶手伪造了现场,可又不想尽善尽美,也许是认为小镇唯一的警察死了,没人会认真去探查疑点。
“凶杀案?”
弗恩听到路克斯说话的声音,没有回头,继续在地上寻找线索。
“凶杀案。”
“想不到在这里你的职业也有用武之地。”
“是啊,到处都有凶杀案。”弗恩站起来,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路克斯靠着警局的玻璃门望着他。
“你应该多睡一会儿。”
“你没来这之前我睡得够多了。”路克斯说,“发现了什么?”
“有人闯进警局杀了沃伦警官,把凯勒和芬克放走了。”弗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说,“凶手弄穿了他的脑袋,伪装成吞枪自尽。”
如果在小镇之外,弗恩会认为凶手开枪杀了老沃伦,再把枪塞进他手里伪造自杀现场。可在这里,他要找的是个拥有开枪射击一样超能力的人。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路克斯走过来,看着沃伦警官血肉模糊的尸体,脖子上那道旧伤虽然早就愈合,却留下了发白的痕迹。伤口永远不会长回原来的样子,有时弗恩会觉得那是故意的,伤口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疼痛。
“他一直很后悔。”弗恩说。
“我知道。”路克斯说,“也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有的时候,死了比活着好。”
“有时候是的。”
“需要有一个葬礼吗?”
“树林里有个墓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把死去的人埋在那里,不过这里没有棺材可用。”
他们用了一个蓝色尸袋代替棺材,老沃伦的尸体轻得不可思议。
罗杰和他的朋友们参加了葬礼,霍尔克也来了,他很少走出占卜店,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葬礼极其简单,莫根和几个年轻人挖了一个坑,把尸袋放进去,尸袋的拉链打开一点,露出老沃伦的脸。尽管弗恩替他擦干净了血,他的脸看起来还是惨不忍睹。接着所有人都朝袋子上扔些野花,就用泥土把它盖上了。
“你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霍尔克忽然对弗恩说。
“什么事?”
“人们挖了一个坑,把尸体埋进去,可最后挖出来的土总是刚刚好。”霍尔克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埋在里面,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弗恩向他看了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薇洛丽卡给你看过身上的伤了,是吗?”
“是的,很可怕的伤口。”
“你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可怕的女孩?”
“因为什么?”弗恩问,“因为她参与了猎杀使者?可你也是其中之一,不是吗?”
霍尔克也向他看了一眼。
“没错,我也是其中之一。你会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很可怕吗?”
“实际上,我并不觉得人性有多可怕。”弗恩说,“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队列,你总要选择其中之一,没有人能够单独活下去。”
“那天她回来后哭了很久。”霍尔克说,“我从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
弗恩理解她为什么伤心,因为那几乎是她唯一的选择。
恐惧告诉她应该站在哪里,她听从了它的话。
她听不到别的声音,每个人都在谈论杀人。
弗恩望着被填满的坑,罗杰他们为沃伦警官立了一块墓碑,上面用黑色的油漆写着名字。
克雷顿·沃伦。
这是老沃伦的名字,弗恩没听他说过,镇上所有的人都叫他沃伦警官,而他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直呼其名的朋友。
“罗杰他们怎么知道沃伦警官的名字?他说过吗?”
“他的警徽上有,不过那是他自己写上去的,我不知道镇上以前有没有警察,但他似乎很喜欢干这份工作,反正又没有人和他争,谁会愿意在这种地方当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执法者。他还兼做了登记员,真不明白在这里选民和陪审团资格登记有什么用?”
“他给镇上的每个人做了登记?”
“应该是。”
弗恩若有所思地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