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艺术家也不为过。那次与女警官的见面之后,他换了一个住处,搬到了离失踪的玛格丽特很近的社区,理由无懈可击,因为附近有个伐木工厂,他能从那里挑选到最好的木料。”
“你们去见他了吗?”
“是的。”
“因为什么?”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没有去见他的理由。
“因为就在我们查找他的信息时,那个叫茉莉的女性也失踪了。”
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受害者在早有警觉的情形下仍然着迷不已趋之若鹜。
茉莉·佩吉特的尸体在小镇山上的树林里被找到了。这是警方第一次找到失踪者的尸体。终于,这个案子变成了凶杀案。
茉莉·佩吉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模特,曾有个地下拳击手丈夫,总是在酗酒宿醉之后对她拳打脚踢。直到这个狂暴的男人死于一场深夜拳赛之后,她才得以逃脱噩梦般的婚姻。可是她接下去的遭遇比那场婚姻更可怕,当发现给她发来电子邮件的人和报社墙上贴的照片很像时,她很快联系了警方。出于好奇,她阅读了来信,那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男人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倾诉欲。他们聊了一会儿,他了解她的痛苦,同情她的遭遇。也许只聊了几分钟,她就非常后悔打电话给警方,虽然他看起来不可能是通缉犯,但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伐木工发现她的时候,她浑身赤裸,被剃光了所有毛发,跪在一棵巨大的红杉树下。”
沐浴在树林的晨光之中,她看起来圣洁美丽,没有丝毫瑕疵,像一件完美而诡异的艺术品。
“我们在她的身体里找到一只木雕小狗。”弗恩沉默了片刻,这个胆大妄为的举动一直让他感到恶心,凶手似乎在说,就是我,可你又能怎么办?
由于几十个伐木工目睹了尸体现场,消息不胫而走,报纸和电视上很快出现了木场凶杀案的报道。神通广大的记者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连环杀人案的内幕,星期三杀手立刻成了街知巷闻的名字。
“也许是他自己透露的。他既然接受挑战,也不介意给你们施加一点压力。”
“可星期三杀手和查德·哈里斯之间没有丝毫关联。在和玛格丽特通信时,我们无法确定署名星期三的人是谁,而在查德·哈里斯和女警官会面的那一次,他没有留下星期三的名字,这一回也没有。当他知道警方开始怀疑他时,星期三就已经消失了。”
弗恩和亚历克斯造访了查德·哈里斯的家。他也友好地接待了他们。
“他的房子不算很大,对一个百万富翁来说丝毫不见奢华。他本人看起来非常友善,亲切地微笑着,让你感觉不到敌意,大方地让我们参观他的家。”弗恩说,“他还养了一只狗。”
“什么样的狗?”
“大约一岁多的中型犬。”弗恩忽然皱了皱眉,“那只狗……”
“怎么了?”路克斯问。
弗恩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回忆什么重要的事,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总之他没有隐瞒,敞开了每一道门,甚至让我们参观他的工作间。”
查德·哈里斯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里面摆满了工作台,各种工具,和他的作品。
弗恩知道他们不会在这里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这是他的新家,搬家之后他还没有过新作品。为了和警方玩游戏,他改变了自己的习惯,把尸体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尽管这让他少了些隐秘的快感,但也使他尝到了新鲜的乐趣。
“我们给他看了那只木雕小狗,他承认是他做的。但他在一个月前已经把包括这只小狗在内的十几个木雕玩具送给了社区福利院的孩子。”
他给他们看了捐赠单上每一个木雕作品的照片。
那都是些很小巧的木雕玩具,即使在送出去后偷偷拿回一个也没有人会发现,福利院的负责人说,他们收到之后很快就分给了孩子们。
没有人能证明他拿回了小狗放在死去的茉莉·佩吉特体内,更没有人能证明他杀害了她。
“虽然他承认自己给茉莉·佩吉特发过邮件,也承认他们聊天后在一个小餐厅见面,但后来就分开了。他认为有人在陷害他,这是个完美无缺的陷阱,因为他曾给当地的孤儿院捐过一笔巨款,也许别人觉得他很富有,有钱人总是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他说得合乎情理,但也无法免除他见过茉莉·佩吉特之后对方死于非命的嫌疑。尸体就在离他的新家不到五英里的树林里,体内有他亲手制作的木雕。
于是他们向他宣读了权利,问他需不需要请个律师。
他说不用,他可以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他们在警局里熬了整个通宵,他毫不回避地回答所有问题。就像那次对付假扮成单身女性赴约的女警官一样,他的态度从容自信,坦荡磊落。他们试图用只有凶手知道的细节引诱他露出破绽,可他的回答总是无懈可击,永远只说公开的部分。他说他看了电视和报纸,但是电视上没有放出尸体的模样,报纸上的照片也为了不引起阅读者的不适而选择了模糊。不过偶尔他会提到一些被记者们忽略的事情,比如女尸除了被剃光头发之外还没有眉毛。而当弗恩和亚历克斯认为他落入自设的圈套时,他又会非常自然地解释说因为发现尸体的伐木工是他的朋友,他总是去那里挑选木料,所以就听来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