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所以,狐狸他们不日便到达了南影的国都,迦狄城。
对比之下,宇文烈死士全灭的消息恐怕还在路上,狐狸要的便是宇文烈知道这个消息,为了避免宇文烈多疑,便象征性的命人截了截,有一些隐蔽的,便让他过了。
如此一来,可能不出几日,宇文烈便会知道这边的消息,然后送信出来,在他没回来之前,先行部署宫内的内臣。且宇文烈此人多疑,他定然不会相信他人,更何况夺位这样的事,倘若由他人易容成他代他回来□□,倘若□□成功,那么他本人便保不定会落个被背叛而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宇文烈是最明白不过皇权对人的诱惑能有多大的了,所以,即使猜到回来以后面临的将是虎穴龙潭,他也定然会亲自回来。
且,一定不是以宇文烈的身份回来。
……
……
南影国都,迦狄城。
到达迦狄城后,狐狸便同宇文意提出第二日便要离开的事情,宇文意虽不愿轻易让狐狸就此离开,却也明白,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二,自己还要应付宇文烈留在朝中的势力,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留住狐狸,况且,如今结盟走到这个地步,夺位之争迫在眉睫,狐狸尚且站在他这边,倘若同他不和,挑起内乱,即使狐狸在南影没他得力,但他有影中人相助,斗到最后,下场也只有两败俱伤,让宇文烈得利,而宇文意不蠢,况且,他自然明白狐狸离开也是察觉到了他那一点隐在的心思,即然对方选择避开锋芒和平共处下去,他也不能不识好歹,所以当狐狸同他说起要离开时,他也只是沉吟片刻,便应允了。
而又因为狐狸第二日便会离开,所以这一日,他们便选择了同宇文意分开,让宇文意先行进宫,而狐狸他们,则是留在了宫外,宇文意安置在城南的一座宅邸里。
……
……
都说,一场政变的开端往往都夹杂着风雨。
这一日的迦狄城便是如此。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这个原本有些干涸的城市。
雨水顺着瓦沿落下,形成长长的雨帘。
狐狸同宇文意在书房谈话,莫安跟在狐狸身侧向来寸步不离。
莫婴觉得那些有关国家的大事都同他格格不入,所以他这一次倒是难得不愿粘着莫安,而是准备去药房开始研究他的新药。顺带还拐着阿舒去帮他忙。
离殇默许了阿舒去帮莫婴,而自己却独自一人去了水无夜所在的院落。
精致的长廊几经曲折,通向不远处的一个六角亭。
袅袅轻烟从琴台旁的香炉中升起,伴随着一旁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烟雾,逐渐的消散于半空中。
大雨滂沱里,隐隐夹杂着几丝优雅琴音。
水无夜穿着他贯穿的那身白衣坐在琴台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琴弦,带出几许动人心魄的乐音。
“你来了。”自离殇还在六角亭外的时候,水无夜便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他并没有抬头去看,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的琴面。
“嗯。”离殇应了一声,来到水无夜身前坐下,冰蓝色的眼眸淡淡的扫过水无夜的手指。
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指,抬手按住还在震动的琴弦,水无夜抬起头来,看着离殇,似乎是扬了扬唇角:“这是一个故人教的曲子,如今很久没有弹,倒有些生疏了。”
“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离殇的眼睛从水无夜的脸逐渐的移到他放在琴面上的手指上,最后深深的看着水无夜,离殇的眼眸里带着疑惑,“还有,你是谁?”
“我便是我,还能是谁?”水无夜扬起唇角,扯出一个玩味笑容,从容倒了杯茶水,递给离殇,见离殇只是低头看了眼放在他身前的茶水,并没有动,他也不在意,只是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端起茶水饮去大半,水无夜方才抬眼,重新看向离殇:“我找你来,是想同你说一些事情。”
离殇见水无夜从容的喝去茶水,低垂下眼眸看了看放在自己身前还冒着热气的茶,想,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既然这个人是狐狸可以信任的人,仅凭一个笑容,他又如何能断定他便是哥哥呢?
若是哥哥的话。
离殇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抬起眼眸,看向水无夜:“什么事情?”
低垂下眼眸,将手中杯盏重新放置于桌面上,离殇想:是了,如果是哥哥的话,他会亲自来到他身前,令他痛苦,而不是扮作他人,隐在他身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景色竟然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刚刚被放置在身前桌面上的杯盏也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亭外的雨帘滴滴打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有几滴落在了他的右手背上。
离殇感觉到了不对劲,扶着桌面就要起身,却因为身体的力气逐渐抽离而又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你给我下药?”就在他抬起头要去看水无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自他头顶响起。
“阿离……”
微微抬起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忽然映上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容颜。
一样的眉眼,相同的脸,恍若置身镜前。
浑身的力气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抬眼看着那个恍惚间,好似有着跟他相同的脸的那个人,看着他的重影,微微眯了眯眼眸,却还是看不真切。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脸侧。
亭外,残花落雨,雨水的声音逐渐远去,整个世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