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倒是风平浪静,除了那岳君冼来褚府的日子明显少了之外也没什么大差别。只是,这岳君冼倒也奇怪,几次来这褚府都不曾提起半句有关西乾的事,以至于这人都走了大半个月了,他才在一次与何文渊的聊天中得知。
方将从碧儿处取回的追魂玉交到何文渊的手上便听到这一消息,岳君冼的手一抖倒也很快镇定下来。
“他走了?”
“嗯,一只虎妖将他带走的,说是他哥。”何文渊感知着手中追魂玉里混杂在一起的气息,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走了也好。”
那一日,何文渊到没有太关注那岳太医是怎么离开的褚府,只知道那人回去之后似乎又被他那老当益壮的爷爷暴揍了一顿,为的似乎是他突然又提要去修仙的事情。
何文渊别的没多管,将自己锁在房中细细感知着追魂玉中的气息,一道两道,似乎前后加起来共有三道气息。一道属于凡人碧儿,一道属于皇帝,而余下那道阴黑的气息必然就是属于那个曾经伤了西乾的妖怪。
他毫不犹豫的抹除其余两道气息,还没等他擦一擦额间的汗珠便听到了敲门声。
“我听闻你这一天都没吃东西。”
打开房门便看见褚雲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鸢儿。仰头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何文渊笑了笑,道:“我看书忘了时辰,现在才觉着有些饿了。”说着,他便要出门去厨房寻些吃食,却被褚雲辰一把拉住。
“正好,我也还没吃,今日咱们一起吧。”
“嗯?哦。”
何文渊虽一直住在这褚府,但由于他对凡食兴趣不大,便没有餐餐吃饭的习惯,自然没有与褚雲辰同桌共食过。
何文渊瞅着面前满满一碗米饭,心中有些犯难,平日里送进屋的那些饭食都是进鸢儿肚子的,他是基本不会碰的。可如今这褚雲辰就坐在身边,他也不好意思当真一点都不吃。
夹着一块卤水豆腐,何文渊嚼了好几口才万分不舍的咽下去,又开始满桌子寻找能够吃得慢些的菜肴。可惜,这守丧期未过,桌上也只有些豆腐青菜之类的清淡素食,纵使他将一根青菜咬上十口,也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
边上的褚雲辰见何文渊叼着一根青菜也能啃上半天,便说道:“如今我尚在孝中,褚府也不能做些丰富的菜色。不过你只是客人,往后若是吃不惯这清淡的菜,便告诉管家一声到外头去吃吧。”
何文渊一听连连摇头,快速的扒拉起自己碗里的饭,还不忘说话:“怎么会,我最厌恶油腻的菜色,这样正好。”
一旁的褚雲辰瞥了一眼努力埋头吃饭的人,没再说话,心中却有了给人改善饭食的想法。而坐在一旁的鸢儿戳着碗中的饭粒,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滴溜溜地转,似乎是发现新玩意一般。
晚饭过后,被许久没出现过的饱腹感折磨的何文渊艰难的躺在床上,确认了褚雲辰已经走远之后才将追魂玉拿了出来。他向玉中注入了些许法力,便注意到追魂玉在他手中一闪,接着便没了动静。
何文渊脸色一沉,这追魂玉能追踪的自然是气息的本体,也只对本体有所反应。早前他察觉到那股妖气忽闪忽现,他就猜测那妖怪的本体怕是不在这里。如今这对方圆千里内同种气息有反应的追魂玉都没有反应,怕是那妖怪的本体远在千里之外。可他又不敢距离褚雲辰太远,这样一来,他依然是不能够定位到那妖怪。念及此,何文渊心中一怒,一掌便拍碎了床头的小茶几。
看来如今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快将褚雲辰扶上帝位,以龙气镇压仙气,他才能脱身去寻那祸害人间的妖怪。如今也只能希望那妖怪这几年不要闹出大动静才好。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眼看着三年丧期就要到了,这褚府之中愈发显得萧条,就连打扫庭院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来回似乎也能够见到管家和几个下人还在这里忙前忙后。而褚府外也好不到哪里去,街上走着的妇人各个愁容满面,脸色蜡黄。这两年多时间里,皇帝赵奕泉独宠男子碧儿,将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宰相吴佑德。
而民间每年的税收也依然在增加,有些贫穷地方的百姓早已揭不开锅。要说这两年前还有零星几处小型的农民起义,这两年后便是起义频发,偶尔更是一天能接到好几处地方的战报。
这一日,褚雲辰照例在黄昏时分眺望西边,身后的管家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信,道:“二少爷,大少爷来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叛乱就要开始了!就问激不激动!
何文渊:不激动。
作者(忽然感觉到一头冷水泼下):……
惜惜果喂养的手榴弹宝宝好开心
第22章 家书
何文渊才堪堪批完积累两日的公文,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回廊,一偏头便看见站在那湖心亭中望着西方的褚雲辰。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素白长衫孝服,眼神复杂哀痛,夕阳的余晖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倒是像极了当初两人在地府初见时的样子。
两人朝夕相处近三年时间,这一刻何文渊有一种才相见的错觉。在廊柱后站了片刻,他到底是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走了过去。
“怎么一人在这里站着?”
不见人回应,何文渊也没有多说,便陪着他站在那里,这是两人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
你不说,我便站在一边陪着,等你想说的那刻,我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