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我之前在锦梁宫的管事给的,他说是太医开的药,我保证,之前在锦梁宫一直很好,只有昨天出了事。”
云秀山没有接那个药瓶,他只是转过头看着沈奚靖,红着眼睛说:“还好你过来了,以后咱们俩在一起,表哥一定好好护你。”
“好,我相信表哥。”沈奚靖有些吃力地笑笑。
趁着人都不在,沈奚靖在云秀山的压迫下,讲了昨个发生的事情。
他一边讲,一边小心翼翼看云秀山的神色,见他可算平静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不停说自己在锦梁宫过得多好。
事实上,他也确实过得不错。
当他把他自己每年攒的赏银拿给云秀山看时,云秀山那吃惊的表情,也能应证他说的话。
那些金灿灿的豆子、花生与南瓜,零零散散躺在一块打了补丁的破布上,云秀山就算没有碰,也知道重量并不轻。
“小五,你这是谁赏的?皇上吗?你已经能到主子跟前伺候了?”云秀山帮沈奚靖把那一小把赏银收了起来,藏在他给沈奚靖准备的那个木箱底部,才问。
“我没到主子跟前伺候,但是每次年节大宴,我得到的赏银都比别人多些,不知道为何,”沈奚靖说着,又解释道,“可能我干活比别人用心,总管多给的也说不定,锦梁宫的苍总管人挺好,不知道朝辞阁的总管怎么样?”
沈奚靖十分有技巧地把话题引到朝辞阁,云秀山也没继续往下问。
实际上,云秀山问的那些问题,他自己都回答不上。
“朝辞阁的总管以前是圣敬太帝君跟前的大宫人,周太淑人并没有生育皇子,他能得以继续留在宁祥宫,是皇上特地跟柳太帝君请的旨,那时候朝辞阁的管事年岁大了请旨离宫,圣敬太帝君殁了之后,这位陈管事便升调到朝辞阁做管事,圣敬太帝君的另一位大宫人则去了锦梁宫做总管,就是你说的苍总管。”
由于圣敬太帝君与周太淑人在皇帝登基之前都不是一宫主位,所以他们宫里只有管事没有总管,圣敬太帝君殁于皇帝登基之前,当时他跟前的管事殉主,剩下的两位大宫人分别到锦梁宫与朝辞阁,一位做了总管,一位做了管事。
显然,这两位,都是皇帝的人。
对于沈奚靖,云秀山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用很小的声音,给沈奚靖讲了一下朝辞阁几位宫人的情况。
沈奚靖一边听,一边仔细分析了一下。
朝辞阁如今加上他自己,一共有八位宫人,一位陈管事,一位柳太帝君分来的楚大宫人,还有一位刚刚升了大宫人的王宫人,两位上次扩选入宫的宫人,还有两个跟他们一批进来的小宫人。
沈奚靖记性很好,他一直记得,当时管事分人的时候,朝辞阁明明念了三个名字。
“我记得当时不是有两个人跟你一同来,还有一个哪里去了?”沈奚靖皱眉问。
云秀山一愣,他到没想沈奚靖还能记着,于是压低声音说:“死了,姓左的那个。”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沈奚靖没有想起那位宫人的名字,但看云秀山的神情,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有些话,不适合现在说。
在宫里,总会有宫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他们无暇顾及他人,只要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就好。
那药膏见效很快,沈奚靖已经觉得脸上好了很多,至少不再说话都痛。
兄弟俩又说了几句,内院里便热闹起来,一个大嗓门叫道:“早膳来啦。”
云秀山拉着沈奚靖起身,对他讲:“每日清晨打饭的小子叫赵之宇,跟咱们一年进宫,现在叫修梅,你且记得。”
沈奚靖点点头,整了整衣服,跟着云秀山出了房门。
赵修梅是个挺壮实的少年,他比云秀山大一个月,看上去却显得年长些,大概是身体强健的原因。
他修梅的名字叫着,却长得比庄稼汉还结实,看起来实在有些违和,不过沈奚靖也就心里想想,走到修梅面前时却一口叫着赵哥。
修梅第一次见沈奚靖,只是憨厚笑笑,自给他取了饭。
这厨房有两个灶台,一张木桌,木桌边放了些凳子,显然是宫人们平时吃饭的地方。
这又与锦梁宫有些不同,锦梁宫人多规矩大,他们都是自己领了饭回去屋里吃,吃完了端回去,有两个杂役小宫人专门负责收拾碗筷。
在朝辞阁,大家都一处吃,吃完了一起收拾,宫人们很快便能熟悉起来,吃饭时有说有笑自不在话下。
朝辞阁与锦梁宫的宫人都吃得差不多,不过即使有差,沈奚靖也没所谓,对于他来讲,能吃饱就行。
可他刚到朝辞阁,不先跟主子请安,自己却在这吃起饭来,却有些不妥。
沈奚靖拉了拉云秀山的衣袖,提醒正要吃饭的表哥:“表哥,咱们该先去给太淑人请安,回来再吃吧。”
叫他这一说,云秀山才反应过来,忙起身就要拉着沈奚靖往正殿过去。
正待他们往外走,一个灰色的人影从外面进来,直接把云秀山按回等上:“行了,主子说天还早,叫你们吃了再去,小孩子家家可别饿着。”
他说完,自顾招呼修梅给他盛饭,今日早膳吃的是油饼配豆粥,宁祥宫有小厨房,周太淑人也允他们使,因此饭拿回来虽然有些冷,但放锅上热热却更好吃。
19、第十九章...
云秀山似乎跟来人很熟,索性顺手拉着沈奚靖坐下,给他塞了一碗满满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