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的分毫不差,沈奚靖见没什么好问的,便与宋瑞出来。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宋瑞问。
沈奚靖回头看了一眼配殿的院门道:“应不是假的,毕卓阳很聪明,这时撒谎,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不会随口骗我们。”
宋瑞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秀鸾宫的正殿。
苏容清刚好站在正点门口,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两个。
“要问什么,赶紧进来,我还要睡午觉。”他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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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清的宫人与沈奚靖他们一样,都是一位大宫人,三位小宫人,这也是正五品到从七品淑人的惯常配置。
沈奚靖和宋瑞走进秀鸾宫正殿的正堂时,苏容清和他三位宫人都在。苏容清正坐在右手边的主位上,摆弄他腰带上的玉佩。
因在皇帝与太帝君面前与谢燕其争吵,苏容清被降了份位,他也只能把左手边的位置让出来,留给沈奚靖坐。
这让他一整天,脸色都难看之极,等到沈奚靖真的坐到主位上时,他更是控制不住怒意,把玉佩上的玉珠捏得“吱啦”作响。
沈奚靖与宋瑞好似没有察觉,秀鸾宫的宫人们也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时间正堂里沉默至极。
突然,苏容清松开手,对沈奚靖说:“嘉淑人,有什么话,赶紧问吧。”
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沈奚靖和宋瑞对视一眼,沈奚靖有些好笑地问:“苏淑人,能说一下前天夜里,谢淑人宫里出事时你宫里的情况吗?”
苏容清抬头瞪了他一眼,道:“大半夜里都睡得很死,我怎么知道宫里的情况,那天夜里是明林值夜,明林说吧。”
明林是苏容清宫里年纪最大的小宫人,看起来得有十三四岁,长得十分普通,说话声音很小,沈奚靖非常费力,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那天夜里,大家都在屋里熟睡,后来突然听到谢淑人在前院的争吵声,主子一向浅眠,被谢淑人吵醒,便叫醒了明远哥哥,出去看谢淑人出了什么事,谢淑人没有腰牌,出不了宫,主子好心把我们宫里的给了他,便又回来歇下了。”
他声音又小又细,几乎让人听不清楚,他讲完,沈奚靖和宋瑞还没什么表示,但苏容清却使劲拍了下桌子,怒道:“你没吃饭吗?不会大点声。”
明林瑟缩一下,几乎都要哭出来:“奴才知错了,知错了。”
宋瑞赶紧温和与苏容清说:“苏淑人,一个小孩子,何必同他计较,别生气。”
苏家与宋家在朝中关系尚可,所以宋瑞说了话,苏容清就没再讲什么,表情也和缓不少。
沈奚靖趁热打铁,笑道:“苏淑人,这孩子也讲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让李管事带他出去吧。”
自从进来这秀鸾宫,沈奚靖就发现,整个宫里的宫人,都很怕苏容清,不是表面上那种恭敬,而是骨子里透着一种恐惧。
就像那个明林,苏容清没表示的时候他已经不敢大声说话,苏容清生气了,他更是浑身颤抖起来,几乎就要跪到地上。
李暮春是穆琛手下得力的大宫人,当年朝辞阁出事,穆琛把他调到朝辞阁压阵,如今,又让他来督办这次的事,想必他能力不一般。
既然是穆琛看重的人,自然有他聪明的地方,沈奚靖不动声色把明远交给李暮春,李暮春得令,连哄带骗地把明远带了出去。
苏容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反对,只抬手把他大宫人招到身边:“剩下的事,让明远讲吧。”
明远年纪比蒋行水要小一些,身材修长,长得倒是清秀,他也是苏容清带进宫里来的,与苏容清的个性天差地别,倒是个温和的年轻人。
他笑着给沈奚靖与宋瑞行了礼,才道:“主子夜里一向睡得不熟,谢淑人在外面一吵,主子就醒了,让明林唤奴才起来伺候主子起身,奴才跟主子出了正殿,见谢淑人正与守门宫人争执,奴才第一次见他这样,主子也是好心,见他没有腰牌,还把我们宫里的腰牌给了他,让他出宫。他走了以后,主子便回宫歇着了。”
明远语气温和,说话不紧不慢,他这一段话跟刚才明林说的差不多,基本都是一个意思。
如果不是他们早就对好词,那么这就是当时事情发生的全部,沈奚靖与宋瑞对视一眼,知道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永安宫里守夜门的宫人不属于各宫,他们都只听令与宫人所魏总管,所以,即使谢燕其是宫侍,但当夜值夜的宫人也坚决不放他出去,一旦他们私自放人,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那个出不来的黑巷。
宋瑞想想,道:“既然这样,就不打扰宋淑人午歇,我们这便离开。”
他们出了秀鸾宫正殿,发现李暮春正在殿外等着他们,明林并不在他身边。
李暮春快走几步凑到沈奚靖身旁,道:“那个明林胆子很小,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一套话,但是我问他能不能确定苏淑人和明远在不在屋里,他说他不清楚,那晚他在前院值夜,很困,他偷偷睡了一会儿,还求我不要告诉苏淑人。我注意到,他身上有伤,应该是苏淑人所为。”
说到最后一句,李暮春语气有些僵硬,沈奚靖做过宫人,知道那种被人奴役挨人打骂的生活多不容易,便缓声道:“苏淑人也只这几天不痛快,过一阵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从头到尾都没讲过话的张一哲突然开口,他问李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