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决近乎于凶狠和野蛮,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执着的亲吻他的眼睛,舔去他的眼泪。梁浼不自觉的痉挛,发抖,觉得自己要被他吞没。
但他甘之如饴,甚至只恨不能被真的吃掉。
浑浑噩噩的一夜过后,梁浼计算好了如何让梁决感到震惊,随后愧疚,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随后就知道那时候梁决反常的温情到底是为什么了。
看热闹的人太多,他终于知道顾芳驰从前和梁决有什么关系了,顺便,看到了一张她的照片。
梁浼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许久之后才恍然大悟,意识到他最大的幸运或许就是,眼睛和她那么像。
只是从前他根本没有注意。
千百种算计,都抵不上梁决早就心有所属,更不如当年澎湃深情发酵到如今,早成了梁决的一部分。
梁浼退而求其次。
四
梁浼心机深沉,甚至比梁决更不择手段一点。他这样的人完全不懂,分明能叫一个人对自己死心塌地,全盘掌控的时候,为什么梁决就松了手。
好在他和梁决之间的决定者并不是梁决,梁浼壮志踌躇,万分期待任性而为。
他所见的人并不多,心思都放在梁决身上之后更是封闭起来,整日缠着梁决撒娇,希望他能多动一份心思。说也奇怪,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梁决还是能够坚辞拒绝。
梁浼就知道他心里其实还算是个好人,否则都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何不干脆坠落。
反正梁浼作为恶魔是绝不会因为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反复引诱而产生丝毫愧疚羞耻的。他想要,而这种感觉因为少见就显得十分珍贵,他才不会收手。
直到他第一次见到顾芳驰。
兴许是为了避嫌,兴许是梁决不愿意让他们见面,一直到了顾芳驰的女儿十三岁,才阖家来梁家拜访。
梁浼那时候在公司开会,梁决从不忌惮放权给他,甚至后来还有些让他公务缠身好不要来纠缠自己的意思,梁浼却不能不把他这种交给自己就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微薄信任当一回事,十分可惜的削减了放在梁决身上的精力。
收到消息的时候,梁浼呆立在窗边,终于发现其实无论他内心怎么对这两人过去的事情嗤之以鼻,心里还是敬畏的。
魔鬼摸不得圣水,他不敢和顾芳驰碰面。
但他不得不去。
他的战场不是和顾芳驰的争斗,而是梁决的目光。他耗费了千辛万苦,辗转取得梁决那暧昧的欲`望和逐渐软化的态度,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反弹。
匆匆赶到家的时候,梁浼也没有露出一丝焦急失措,照旧是一副温文尔雅弱气青年的面具:“是我来迟了,居然没来得及招待客人。”
他的目光从顾芳驰夫妻身上客气的滑过去,到梁决身边,才猛然停顿,瞳孔一缩,刹那间几乎要绷不住表情。
梁决正拉着小姑娘的手。
这是顾家的小公主,才十三岁,也是偌大家业眼下唯一的继承人,梁浼不是不知道,可顾芳驰不爱让女儿早早暴露人前,于是不仅没有机会碰面,报纸网络上也看不到几张照片。
现如今见了真容,梁浼猜测,她一定是像极了少女时代的顾芳驰。
又美又天真,眉眼锋锐,分明是人间富贵花,可却自有一种孤高凛然,不虚弱,也不娇气。
梁决那样冷漠倦怠的人,居然会对一个孩子有这样的表情。
梁浼嫉妒的几乎失控,却仍旧微笑着走过去,坐在梁决的另一侧:“你就是顾阿姨的女儿?”
那女孩显然娇生惯养,脾气却很好:“那你就是梁叔叔的儿子了。”
竟还有几分俏皮。
要不是事关领土,梁浼一定会喜欢她,可现如今他恨不得拎起这个最大的敌人马上扔出去,身体僵硬到了梁决都已经发现了,不动声色投过目光警告的地步。
梁浼痛得咬牙切齿,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怯,又 恨梁决明知道他在害怕,还这样面无表情。
他们夜里也是抵死缠绵,梁决掐着他的脖子把他顶在墙上的时候可不是这幅表情,梁浼虽然不放心,到底不能失态,借口去看看厨房安排的怎么样了,走了。
这一家三口下午来的,少说也要吃了晚饭才告辞,战线还长,梁浼决定先控制情绪。
好不容易关门送客,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抛下一片狼藉,挟持着梁决上楼。梁决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往常兴许容易些,可顾芳驰才走,他哪里同意,梁浼手刚伸到他领口,就被一脚蹬开。
梁浼今天没有心情不当一回事,满心的怒火,动作也粗暴起来,干脆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血漫出来染红了领口,这才觉得稍微解恨,用暴力把不合作的老男人塞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喜欢缠着梁决睡觉,因此彼此倒都对这里不太熟悉。不过梁浼选择这里显然是有意图的。
深红色帐幕遮住宽阔的四柱床,梁决跌落进来,一时之间因为太过柔软动作不得,刚支起身体梁浼就扑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脚踝,脚镣一样死死扣住,又把他压倒在床上,伸手从梁决看不到的墙上扯过带着链子的手铐,二话不说就把他铐了上去。
梁决这一脚蹬了个空,反而被眼神凶狠的梁浼捉住,又在他苍白的脚踝上咬了一口。
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暴力的为所欲为,梁浼兴奋不已,嗜血的本性被激出来,甚至恨不得更用力一点,让他痛的失去伪装,哭出声来,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