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真想到虚影凤凰出来时见到的小鸡身边的那个小小鸡,他管小鸡叫爸爸,也就是说十六年不见小鸡也许已经和人类结了婚生了孩子,这个孩子还一口一声地管小鸡叫爸爸……
那一刻凤真的心里冒出许许多多阴暗的想法,包括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只小小鸡“消失”,让小鸡的那个结婚对象“消失”,可等到真的见了面,他发现小鸡的身边除了那只管他叫爸爸的小孩,并没有什么结婚对象,那只叫姬小小的小小鸡莫名其妙地让他感到心疼和亲切,他又改了想法,他决定只要小鸡乖乖跟他回凤凰归屿做王后,他就强迫自己不去过问小鸡这些年的感情生活,至于姬小小就当做一个养子丢到东屿历练,以后随便让他做个闲散亲王逍遥一生也算尽了责任。
再然后,凤真就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地打了脸,姬小小竟然是他的亲生骨肉,是小鸡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蛋儿,为了这只宝贝蛋儿,小鸡被赶出家门,独自一人带着两个人的骨肉在人间艰难生活了十六年,他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心里对自己有莫大的怨怼却依然把他们的孩子养得很好——胖胖的,看上去很健康。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凤真心中百味杂陈,心疼懊悔愧疚,却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窃喜。
没有什么结婚对象,小鸡这十六年一直都是独自一人。
思及此处,凤真微微动了动,卷起‘凤凰饼’把姬巴巴的手腕裹住,感受他光滑细腻的皮肤和微微跳动的脉搏,凤真甚至有了一种永远也不想回凤凰归屿的冲动,就这样缠着他的小鸡一万年,两万年,从生到死。
可惜,瑶奔和长老会那群人还没露出狐狸尾巴……
“姬大师!”这时有个生二胎来取名字的,上来就把姬巴巴好一顿恭维。
“哎呀姬大师,我二女儿的名字也得你起,谁我都看不上,我就要你起的,我老丈人起了十几个名字我一个都不要!自从我大女儿换了你给起的名字以后,我家就转运啦,哎呀我和我老婆也不吵架了,夫妻两个和和睦睦,这不我老婆又怀孕啦闺女都生啦,还得麻烦姬大师!”
前年这人来求生子符和家宅安宁符,说是家里婆娘不生儿子还整天摆脸色,夫妻俩天天吵架,家宅不宁,姬巴巴给他好一顿忽悠,说是他命中带煞,真生了儿子会冲家,到时候妻离子散也说不定,先给你女儿改个名字,冲一冲煞,以后过个十年八年的再想儿子的事。
这人听信了姬巴巴的话,给女儿改了名字,又想到是自己有事才不能生儿,之前一直错怪了老婆,于是对老婆变得和顺起来,小两口从之前的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到后来犹如蜜里调油,又齐心合力做了小生意,家里经济状况越来越好,女儿也越长越可爱漂亮,怎么都比隔壁那个混小子顺眼得多,男人渐渐的对生儿子也没了执念,跑到姬巴巴这里还了好几次愿。
这不老婆怀了二闺女,又来找‘姬大师’赐名了。
其实姬巴巴当时就是见他满嘴的儿子儿子,跟着了魔一样,才给他一通胡说八道,把他生儿子的事一竿子支到十年八年以后去了,也不怕他找麻烦。
哪成想歪打正着,这人回去以后发了小财,妻儿事业都变得顺顺利利,不用姬巴巴邀功,这人就把所有功劳都归给了姬大师,三天两头上门给姬巴巴送生意。
姬巴巴假模假样地算了一通,最后把拿起木镇纸,拍在一直小动作不断的‘凤凰饼’上,“就叫尤桃吧!”
“这个……”男人犹豫了,大女儿叫尤冰,二女儿叫尤桃,一家子饿嗝呀……
“怎么了不好听么?”
“中中中,好听,就叫尤桃!大师这是取名费和香油钱,您拿着!”男人一出手就是500块,姬巴巴美滋滋地收下了,心里正盘算着给小小买点啥好,那边已经从派出所里放出来的毛痢疾带着一家老小来了,非得让自家那个脏兮兮的孙子认姬巴巴做干爹,可把姬巴巴雷坏了。
当地人把自己孩子认别人做干爹干妈这事儿看得特别谨慎和重视,一般只有受了特别大的恩情才会让孩子认人做干爹娘,毛痢疾见姬巴巴连声拒绝,以为姬巴巴还在气恼自己家做过的混蛋事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姬大师您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发誓以后您家的电费我都包了!我、我这都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了……”
那天毛大壮从医院回来拿钱,知道自己一家三口全都受了伤,在医院里肯定花钱哗哗的,于是又起了歪心眼,毛痢疾曾经跟他说过自己家的后面有一处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地窖,里面有好东西,他于是忍着手臂的疼痛,拿着铁锹连夜挖宝去了,结果宝没挖着,挖着一个头骨,大半夜的吓得魂都飞了,跑回家里躲被窝里躲了一夜。
第二天回到原处再看,哪里还有什么头骨,他本以为是自己做了场梦,可当他看到地上的香灰蜡烛和一些符纸以及符纸上的错别字以后,他就知道肯定是善良的姬大师察觉到他家鬼魂作祟,不计前嫌地帮他们家驱了鬼,医院里的毛痢疾和王春梅正好也都恢复正常了,一家人都对姬大师产生了极大的感激之情,这不,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贡献出自家的胖孙砸,认姬巴巴当干爹!
姬巴巴被雷得白眼直翻,忍着嫌弃拒绝,“不行不行,我受不起受不起,你快让孩子起来,你们要是真有心——”姬巴巴臭不要脸地说:“就给我钱吧,多少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