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望一下羽人非獍。
这并不是她心血来潮。最近听闻了很多正道中人遭殃至今还没有下落的消息,其中一位就是羽人非獍。至此已过了两年之久,她沿途询问路人落下孤灯的情况,只为了去探一探究竟。
彼时是秋天,落英缤纷,很快迷了眼睛。越小枫艰难地抬起手背挡住风势,忽见密林尽头出现了一抹亮眼的红。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没花多少力气,很快将人拦住。
“嗯?”她跟前的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正直的一张脸陷入了沉思,大概在想对方是谁。
“燕归人!”试问越小枫是谁?她虽跟燕归人不熟,但她那会儿天天跟着羽人非獍。有那么一段时间,羽人冲着外边跑都是为了这个男人,想不都难。见到了燕归人,她知道寻找有望了。
这边燕归人看着她,礼貌地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越小枫激动极了,马上道:“羽人非獍在哪?”
燕归人瞧了她一眼,了然。他转过身,越小枫很积极地踩着他留下的脚印亦步亦趋。
燕归人十分高大,影子将她遮了个严实,连秋风也一并挡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被掀得老高的披风,呼呼地刮在她脸上,她不得不伸出手挥来挥去。
他们朝的方向并不是落下孤灯,越小枫庆幸没有白跑一趟。不过如果燕归人没有出现,她照样是会去碰碰运气。毕竟已过了许久,常听闻这个出事那个出事,羽人非獍要转换根据地也是很正常。
怀着满心期待,已经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径。越小枫本还打着主意刻下印记,以便日后轻松前来,可这九曲十八弯的竹林跟迷宫似的,她很快打消了念头。
羽人非獍就站在竹林那端,透过纷纷竹叶,手持着寂灭刀,仰望着天空。他的侧脸如神衹般肃穆,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使得那一双眸子黑如曜石,又如深潭,就连长身而立的一袭白衣,也在这一刻感染了神秘的气息,存着淡淡的疏离。
他很快发现了越小枫,微微一惊。随着对方过来,他不禁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越小枫是非常开心的。怎么说呢,她一直视羽人是偶像,而在认识了一段时间后,那份情感就升华了。今时虽不同往日,可那份情感并不会消失,这会儿见到人了,更加汹涌。
她将一路的遭遇一一述完,这时三个人已坐在石桌前。竹林尽头豁然开朗,但也不是什么桃花源,而是很简单的木屋,和自家的差不了多少。等她察觉到这两个男人是一起住时,不知怎地感觉很怪异。
他们没有煮茶,好像都不喜欢喝茶。
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燕归人蓦地从怀里掏出一坛酒,木塞从桌上掉落,滚啊滚地滚到了越小枫的脚边。她正看着羽人,不过羽人正因为燕归人的举止不悦,清冷的目光盯着对方。
“她还小,不能喝酒。”羽人道。
越小枫想说我已经不小了,早成年了。
这边燕归人很低调地将他的话无视,并给小杯满上了酒液。酒香悠悠,即使不会喝的,闻着也要醉了。她正偷偷摸摸地准备要喝一口,羽人眼疾手快,将她的酒杯截了。
羽人很快喝光,不留一点痕迹。喝完后,他皱起眉道:“你祖父交待过我,不能让你喝酒。”
越小枫心想,祖父都过世这么久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仙山看得起兴哩。饶是不甘心,她还是很高兴。你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还这么关心你,能不开心吗?
少女的心思一般都掩饰不住,燕归人瞥了她一眼,勾起了嘴角。他忽道:“你能活到现在,还能找到,真不容易,有家室了没?”
很显然的,他又被羽人瞪了。羽人淡道:“你都从苍云山爬出来了,她为什么不能来找我?”
燕归人无辜道:“那不一样,那是因为有你,只靠我自己徒手爬,要爬到几时?”
“三年五载,等你出来,就可以去倒斗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越小枫根本插不上话。
这般惬意的羽人非獍,也与她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当初是寡言又沉闷的,现在虽差不了多少,但整体好了许多。不是换了一个人,而是蜕变了,那光华内敛的模样,即使只是安静地坐着,也有着致命的魅力。
他应是经历了太多事,慢慢将一切冗杂的心绪沉淀了下来,于是变成了今天的羽人非獍。
越小枫本还没看够,羽人突然起身,道:“你们先喝着,我去看看今天有什么食材。”
他走得飞快,绕过木屋正门去了后方,看来那边别有洞天。越小枫伸长脖子,恨不能一双眼睛跟着飞出去。燕归人看得失笑,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别看了,他只是去查看,并不是做菜。”
越小枫奇了,“那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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