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归人见她一脸不信的表情,挑眉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坐在一块,说真的没有什么话题,说真的唯一的话题就是羽人非獍。
燕归人正旁若无人地消灭着那坛酒,没有人看着,更是大胆了,有几回直接对坛饮,并朝越小枫努了努嘴唇,表示这是羽人不让你喝,不关我事。
越小枫觉得这个大人童心未泯,倒也有趣。也许这样开朗阳光,才能影响羽人非獍也说不定。毕竟,一路走来都是好友。她沉吟了片刻,忽道:“你之前说苍云山,他去救了你吗?”
燕归人笑道:“嗯。不奇怪吧,他一向都是这样乐于助人的。”
确实是。越小枫见过好几次为友人奔波的羽人,为了这些朋友他都是万死不辞的。不过……“我当时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但我现在还在你面前。”燕归人看了一眼怀里的酒,将还剩了些的一坛放回桌上。他翘起腿,目光穿梭,不出一会儿就好像穿透了木屋,到达深处某个人身上。
那人应该正皱眉探着厨房里的玩意儿,看来食材并不太够。
越小枫唤了几回,这燕归人就跟傻了似的,手肘撑着桌沿,轻轻笑着。
“嗯?你说了什么?他去救了我,我又救了他,然后就这样了。”他回过神,简单地将这个话题划上了句号。
越小枫叹道:“他真好。”
燕归人沉默了半晌。
越小枫又道:“他没有遇上喜欢的人,真可惜。”
“为什么这样问?”
“有人照顾他,不孤独,不用再一个人。”
燕归人笑了,“你也很好,不去跟他说你喜欢他么?”
“你!”越小枫涨红了脸。完全没想到竟会被看出这等小心思,面对燕归人温柔又促狭的笑意,她张了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明知道不是恶意,但少女家家的就是怕被发现,藏着多好啊。
“你慢慢考虑,我去帮忙了,放心,我不会告诉他。”
燕归人潇洒地溜走了,管也不管越小枫,不过那道笑声真是……越小枫杵在石桌前难堪得要死。以往知道燕归人是那种寡言又稳重的性格,谁知开起玩笑来这么不得了。
越小枫的心思,其实不难理解。任谁,见着了可放在心目中的一束光,都会欣喜的。燕归人小声地哼了哼,拐着角落而来,进去就见羽人一手攥着青椒一手拿着红椒。
羽人看他踱来,道:“这怎么吃?”
“照样做,做个绝代双椒。”燕归人低着头在找竹篮,也许竹篮里会出现一颗洋葱或者几个西红柿。
羽人打断他道:“不用找了,没有。”
“哈!”燕归人笑道:“早知道我在半路打只野兔。”
羽人看着他,“现在就去。”
燕归人一顿。
羽人已经过来要推他出去。
燕归人叹道:“我就不能再待会,放你和越小枫两个人在,我是不放心的。”
羽人睨着他,“不放心什么?”
他手还没够着燕归人,后者就一把拉过他,两人靠着墙。
燕归人喝了不少酒,虽酒量很好,但酒味还是很明显。那浓郁的酒后反应,倒映在了他深邃的眼里,微一呼气,羽人就好像自己也喝着了,皱了皱鼻子。
燕归人凑了过去,闻着他的发香,低声道:“我问她她是不是喜欢你,你猜她怎么说?”
羽人淡道:“我早知道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给她机会?”
“我的命运,不容许我去靠近任何人。她是我的恩人,我的朋友,我关心她,保护她,但不会是恋人。”
“你这句话,对她来说就够了。”
羽人有点低落,也许想起了很多事。他在最后把燕归人当成了救赎,但其实他早就得到了救赎。他只是为了找个念想,在苍云山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是:不要连你也走了,你不可能死。
之后不知不觉,他们俩就从互相舔着伤口的野兽时期过渡到了相依为命的平淡生活,好像很自然而然,没有任何的突兀和不应该。
燕归人想了想,突然道:“你也问我。”
羽人疑问,“什么?”
燕归人眯了眯眼。
“……”羽人才反应过来,无语一会儿,配合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聪明的人,知道他加的是句号而不是疑问号,但要命的是就有人不管这一层。燕归人蓦地将他揽紧,沿着墙根倒向了案桌,原先摆在那里的“双椒”被可恶的主人扫到了地上。
羽人被压着,燕归人覆了上来,看着他笑,“你怎么知道?”
“你真是……”“幼稚”还没有说出口,嘴已被堵住了。
平淡的生活不一定所有的互动都是平淡的,至少这贴唇的亲密举止很快不受羽人满足,你看我我看你的感受也逐渐加剧,一点都不过瘾。
当你将这人看成特殊的,并在特殊的层面再产生依赖和依靠,那种心思就诞生了。像越小枫对羽人的,也在羽人的心里波动了起来。他们最初的相处和迷谷的日日夜夜没有什么不同,慢慢就变成了这样。
“我没有立场笑她,我不也这样,要不是你没有拒绝我第一次吻你,我应该会藏好久。”燕归人感慨地想着,在那口里汲取的劲儿也变得热烈。
为了不让羽人烙到头,他伸出手将那后脑勺托住,让羽人靠近自己。两人因为姿势更近,吻得也更深。羽人沉溺在了里头,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