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是学生。周末来的有一些已经工作的人……他们定期过来,在我们这里有注册的。”
我十分诧异:“他有说来做义工的原因吗?”
雅诗笑得更欢:“做义工还需要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有爱心呀。”
希言是个有爱心的人,这倒没错。
雅诗挺热情地问我:“我们也欢迎您参与进来,主要就是陪孩子们玩,给他们读读故事书什么的。如果您有空闲时间,也可以担任老师。我们有许多义工是担任孩子们课外兴趣班的老师的。”
这个下午,我在福利院义工注册表上填了名字。雅诗很体贴地询问要不要给我和廖先生安排在同一时间,我拒绝了。
我只想多了解一些希言的事,并不想打扰他,至少在他愿意见到我之前是这样。现在我打希言的手机,依旧是不能接通的状态。
不知怎么的,我好像也有点儿怕和他面对面。
这所福利院的孩子因为习惯了来陪伴他们的大人们,一个个都显得挺活泼,我没去两次就和他们熟悉了。我给他们带徐福记的小零食,三岁半的小姑娘姗姗还问:“徐叔叔,这是不是你家卖的呀,它跟你一个姓!”
太可爱了!我一边逗着她“是啊你真聪明”,一边又拿了一块饼干给她。
这下可好,一群不丁点儿大的小孩儿都看见了,一个接一个往我身上扑过来,还有一个拎着水枪在我脑袋边上蹦跶。我捂着脸,直接倒在卡通泡沫地板上让他们叠罗汉。
这种时候挣扎是没有用的,我试过了。
从层层叠叠的小身板之间,我瞄到了小容缩在柜子边上的身影。他手里攥着没拆包的糖,靠在柜子边上,看着我们偷笑。
小容是个五岁的男孩子,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招猫逗狗上房揭瓦一秒钟都停不下来的男孩子的样儿,非常文静腼腆。
听雅诗说,小容来福利院还不到两年,心脏不太好,可能因为这样才被遗弃的。偏偏来到福利院的时候已经开始记事,不愿意和大人亲近,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
可是这样反而最容易让人注意到,因为其他小孩都容易人来疯……
好在小容只是内向,并不是自闭。他与同龄人交流时明显比较轻松。就像此刻,虽然他没有参与叠罗汉,可也站在一边看着乐。
只是有些奇怪,他好像不太爱吃零食?每次带来的饼干啊糖果啊,为了公平,我都是数好数目,一人给一个,或两个。一般来说小孩子接到零食就立刻打开吃掉了,唯有小容,会把零食塞进口袋。我曾以为他不会撕包装,主动提出帮忙,他也摇头,就好像要存着似的我,我也只好不去管他。
我抱着姗姗问:“姗姗啊,你喜欢哪个叔叔陪你们玩啊?”
小丫头可机灵地回答:“喜欢徐叔叔。”
我问:“为什么呀?”
她诚实道:“你长得好看。”
我可乐坏了:“那还有哪个叔叔长得好看?”
姗姗就掰着小肉手指数:“还有梁叔叔、吴叔叔、廖叔叔。”
我心里一动,忍不住继续问:“那哪一个最好看?”
这下不止姗姗,小朋友们立刻积极地讨论起来,这个眼睛好看,那个嘴巴好看,这个腿长,那个个高……最后得出一致结论:“廖叔叔最好看!”
我一时心里直发软:“哦,那廖叔叔都哪里好啊?”
“他陪我们玩游戏,还玩拼图。”
“教画画!”
“对!廖叔叔画画也好看!”
“廖叔叔给我们讲故事,好多故事。”
“上次婷婷哭了,廖叔叔给她唱歌。”
“唱什么?”
婷婷歪着头想半天:“唱虫虫飞。”
我直接笑了出来。
这么笑闹半天,我心里异常满足,连日来的烦闷、不甘,还有堆积在心头的愧疚感所带来的压抑和彷徨,全部一扫而空。
小孩子真是忘忧圣物,尤其听到他们对希言的描述,让我高兴坏了。
玩笑间,我看见小容盘腿坐在一群踊跃发言的小朋友们身后,抿了抿嘴唇,红着小脸,眼睛亮亮的。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把手伸进口袋,捏了捏里面藏的小零食。
有了福利院的孩子们,就有了和希言接近的借口。我特意提前下班等在希言公司门口,企图制造一场巧遇,以“向人间传递爱”为引子,继而表明我已痛改前非将重新做一个高尚的人这样的中心思想。
结果等到快六点钟还不见他出来。我只好鼓足勇气走进去,询问前台,却被告知希言不在。
我在前台那里踌躇,应该是真不在吧,希言总不能预见我哪一天会来找他,借口躲我吧。
正准备离去,却听见身后前台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张总。”
张总?好像是希言的老板来着?
我回头,想看看这位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前英姿飒爽的张总一头乌黑短发,脖子上挂着雪白的珍珠项链,浅粉色的职业套装修身合体,脚下白色细高跟一尘不染。目测三十岁,估计实际年龄三十五六,淡妆让她显得很精神。
但是,这……这不是希言的女朋友吗!
原来希言的老板是女的?!
原来希言和女上司谈恋爱?!
我有那么一段时间都处于被震惊的怔愣中。
无边无际的猜想纷沓而至,恶意十足。
张总注意到呆站在一边的我,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一边点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