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倒是醒了,却不知到底身在何方。
管清闲停下脚步,看向四周。
在夜色中,周围的树木枝叶密匝,如被墨浸透般浓黑深沉,一棵两棵全都是似曾相识的模样。在原地绕了一圈后,莫说出去的路,管清闲便连来时的方向都记不得了,只得胡乱选个方向摸索过去,走了不多时便发现周围的光线明亮了些,管清闲还以为就要走出去了,脚下的步子不由更加轻快。
绕过树木,拨开丛林,宫灯微弱的暖光穿过树林间隙,落在管清闲面前,他j-i,ng神一振,连忙扶着身前的树干向前迈步,忽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吸引了管清闲的注意,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
几乎是望见暗处那两道紧贴在一处的躯体的同时,一道压抑不住的喘息传入耳中:
“啊……”
明明方才的宴席上滴酒未沾,楚风鸣却觉得自己此刻已然醉了。
情、欲如同浓烈的酒意翻涌,从躯体的某处蔓延开来,控制了他的四肢百骸,狂野而原始的意识第一次完全压过理智,使得向来沉稳自持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只为冲动驱使着动作。
怀中人细碎的呻、吟声不断传入耳中,楚风鸣不断跃动的心脏却被快感牵引着不知落在何处,他偶一低头,正对上景曦星辰般灿然明亮的双眼——夜色掩映,在这暗得仿佛世上只剩下二人的密林中,仍一眨不眨地望着楚风鸣,往常总是不好意思地躲闪的眼中此刻盛满炙热的爱欲。
如同一点焰火,缭绕了楚风鸣的心原。
楚风鸣动作一顿,垫在景曦后腰的手臂忽地施力,将原本被他抵在树干上的景曦抱了起来。
抱!了!起!来!
一棵树后丝毫没被人注意到的管清闲僵硬地站着,几乎要和草木融为一体。
情绪只是由疑惑过渡到震惊——短短数秒之内,管清闲甚至没来得及闭眼,便将所有不该看的片段尽收眼底。
原书男主此刻正盘在自己的指路明灯军师男二腰上,紧扣双手显然十分享受,而原书中智力担当并且走体弱多病人设的男二此刻,他妈的龙j-i,ng虎猛还力大无穷!
在二人的抵死缠绵中,管清闲甚至能看到大树在颤抖,能听见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大脑终于恢复的运转,然而管清闲眨眨眼,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是——
难度指数,五颗星。
诡异。
太他妈的诡异了!
管清闲一个激灵,立时转身朝着树林外挪动。即便震惊,即便头脑此刻不甚清明,他也没忘了弯腰躲开头顶垂下的树梢,也没忘小心绕开枯枝同矮树丛。
短短几米距离,管清闲努力忽视着寂夜中的异动,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直到脚底板落在偏僻小j.in-g的砖石上,心中那颗悬着的大石才猛地落下,在他脆弱的心脏上狠狠地砸出个豁口。
他刚才,到底都看见了什么?
管清闲浑身一哆嗦,酒完全被吓醒了,他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转身沿着小j.in-g飞快地奔跑,一心想逃得远远的。
眼见马上就要转过拐角,管清闲双眼微亮,心中充满了逃离噩梦的希望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堵突然出现的人墙挡住管清闲的去路。
遥遥望见有人突然出现,管清闲心中猛地一惊,想要停下却由于惯性,完全来不及刹车,眼看二人就要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忽地那人影一闪,轻轻巧巧便窜到了一旁。
管清闲心中刚生出庆幸,脚下一绊,眼前的场景猛转,铺满坚硬砖石的大地近在咫尺,他轻松的表情立时不受控制地转变成惊慌的神色。
“啊啊啊啊!”
管清闲完全失去平衡的同时紧闭上双眼,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反倒是一道熟悉的戏谑嗓音率先传入耳中:
“喂,睁眼了!”
随即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管清闲感觉双脚在地面上站定,于是忙睁开眼,却见身前紧抓着自己手腕的人不是乔榭又是谁?
乔榭一手还捏着管清闲的手腕,见他瞠目结舌,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反应过来,于是笑道:
“不必太感谢我,我可不想一会儿在床上对着一张缺了两颗门牙的脸。”
“……啥?”
管清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否则他怎么会听见乔榭刚才说什么在床上,嗯,一定是听错了。
一定是!
乔榭一看管清闲的脸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不远处藏在y-in影中的人,抬手装作闷热烦躁的样子,扯散衣襟,另一只拽住管清闲的手按得越发紧了。
夜色中,他落在管清闲身上的袒露着赤、裸yù_wàng的目光,像是算好了般被那眼线见到。
也分毫不差地落在管清闲的眼中。
管清闲打了个寒战,他猛地转身想跑,然而一只手分明还被乔榭捉住,轻而易举便被扯了回来。
二人面对面,乔大统领扬起唇角,管清闲克制不住地虎躯一震,菊花一紧,鹌鹑一般战战兢兢地张开嘴:
“乔、乔大统领……”
乔大统领锐利的鹰眼微微眯起,无意识舔了下唇边:
“我会温柔的。”
“……”
眼见管清闲眼神闪烁,还想再推脱,乔榭在心里估摸了下时间,觉得是时候“药效”发作了,于是他送开了拽住管清闲的手,还没等后者高兴两秒,乔大统领如闪电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