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络腮胡子立刻收回手,不动了。
一场席面吃到月上梢头,管清闲啃了大半个羊腿也饱了,正揉着肚子满心惬意,余光瞥见一抹红,原来是穿着大红喜服的凌旭端着酒壶走了过来。
管清闲一见其他人站了起来,于是也撑着桌沿站起。
凌旭扫一眼众人,一举酒壶,乔榭随即举起空杯,连隔壁桌的j-i,ng瘦中年人也拿着杯子凑了过来。
见新郎官给众人一一添酒,管清闲看了看桌上。
方才吃得投入,他还没发现他们这一桌上只放了一壶茶杯,并没有酒杯,只好作势拿起茶杯,结果刚刚举起,便被硬拽了回来。
乔榭冲着管清闲摇摇头,后者满心莫名:
“干什么?”
“这酒你喝不得。”
“凭什么!”管清闲不服气,硬要凑上去接一杯酒,为了不让乔榭看扁,他还昂着头瞎扯一句,“我酒量好得很!”
话音刚落,一众人都笑开了,便连凌旭都提着酒壶错开了管清闲的茶杯,给络腮胡大汉满上了,众武将一同举杯饮酒。
“哎……”
管清闲张了张嘴,正迷惘,却见乔榭饮尽了酒,望着凌旭,闪亮的眼中仿佛燃着一簇极旺的火焰。
“时辰差不多了。”乔榭说道,突然举高手中杯子作势要摔。
新郎官凌旭顿时两眼瞪得铜铃一般大,中年人慌忙拦道:
“哎哎,老乔,这可是婚宴,不吉利啊!”
乔榭笑了笑,把杯子放在桌上,又在桌上捏了根j-i骨头,狠狠地摔在地上,朗声大笑:
“走了,让咱们会会这批难啃的骨头!”
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一众武将跟在身后。
桌子一下子空了,管清闲还云里雾里,见状连忙转身追上乔榭,刚追上却被对方推了一把。
乔榭看着管清闲,不由笑出声来:“干嘛跟着我?”
“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管清闲满头雾水。
“行了,你就在这坐着吧。等吃饱了记得回去就行。”
眼见乔榭嘱咐完了又要走,管清闲忙开口:
“等等,你去哪儿啊?”
闻言,乔榭转身看了管清闲一眼,突然越过众人走回到他面前,长臂一伸将他揽住了。
头猝不及防和乔榭的脑袋凑在一处,管清闲不自在地想要推开乔榭,还没使劲,便听乔榭压低了声音,道:
“还记得我那日说的吗?今儿我就让那些北戎人栽个大跟头!”
“什么?”
管清闲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忽地颈间一松,乔榭松开他后j.in-g自转身领着一众武将大摇大摆地走出凌府。
北戎?
管清闲脑中灵光乍现,想起前几日在粥棚中乔榭的一番话。
该不会,他现在要去和北戎打仗吧?!不不不,天都黑了,再说外头又没有攻城的动静,哪儿来的仗打……
管清闲目光一转,望见一旁目送众人远去的凌旭,他纠结半晌,还是忍不住上前去。
“凌将军……”
岂料他刚一开口,凌旭便冲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随后笑得意味深长。
“大局未定,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
说完转身离去,留管清闲一人在原地呆若木j-i。
福喜和黑寿也一同来到席面上,开始时只坐在角落中。看见厅中异动,二人没过一会儿便摸到了管清闲身旁。
看着呆立在原地神色怔愣的管清闲,福喜纳闷地扯扯他的衣裳,试探着叫道:
“徒弟,你怎么了?”
“没……”管清闲被他一拉,立时撑着桌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福喜吓了一跳,扶住管清闲的同时只觉手臂一紧。
管清闲反拽住福喜,愣愣地问道:
“你觉得,知道得太多,死得会不会快一点吗?”
“当然!”福喜一脸过来人地跟管清闲传授经验,“在宫里,你越是知道得多,就越是不安全!所以说,最好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更不能装深沉!千万不能让人觉得你知道很多秘密!”
“有道理!”
管清闲如梦初醒,撒手后拔腿就要溜走,跑了几步又回来看向福喜和黑寿:
“你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