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既冤枉又忐忑,“……我做什么事了?”
“你还问我!”直谷甩在床上一支录音笔。
“啊?”我惊异非常,打开录音笔听了一下,居然是我和信孝的对话,没想到那天在三上家的地下室里,他借口去给姐姐打电话,把我和信孝的对话偷录了下来。
直谷愤怒地说,“你早就知道信孝被三上智哉绑架过,为什么联合石川岩久一块儿向我隐瞒这件事?你明知道信孝被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告诉迷丸,让他去救信孝?还有,因为你没有告诉我信孝的藏身之处已经被人发现,所以导致了信孝第二次被绑走,以致于被杀害。你一心袒护的三上智哉,警方已经查出了他的嫌疑,很快就会对他提起公诉。三上智哉为了自保,现在用这个录音来跟我交易,如果我不保他的话,他就把录音的原件交给警方,说你是绑架信孝的共犯。你怎么能为了这种人把这么大的事瞒我一直到现在,我真的是不明白!”
我一时有点傻了,没想到三上那个混蛋还对我留着这么一手,原来他是故意引我到地下室去见信孝的,他知道直谷一定会千方百计保我,所以才拉我下水。
我对直谷说,“千夜,我对不起你,我终于看清了三上智哉的真面目,但是已经晚了,我很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不过,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我会拿着录音去找那个警官,把一切都告诉他,一定要让三上智哉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不要保我,更不要保他,如果我会坐牢,帮我关照一下我姐和未出世的外甥,可以吗?”
直谷纠结地看着我,“薰……”
我把录音笔装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薰!”直谷在身后大喊,“迷丸,快把他拦住!”
志村迷丸对我说,“池田理事,你怎么又惹会长生气,唉——”
这时直谷冲出门猛然在身后抱住了我。志村迷丸困惑地看着我们。
直谷说,“你这个笨蛋,你不是很会撒娇的吗?只要你跟我撒个娇就行了啊,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去坐牢呢?”
志村迷丸转过身去了。
我说,“会长,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薰,我只是气你不听我的话跟三上智哉来往,既然你现在知道错了,我不会继续责怪你了。”
我摇摇头,“你不为枉死的信孝难过吗?他那么乖,那么纯真,那么仰慕你,如果不是三上和我的缘故,他怎么会死呢,……”
直谷的眼神寒冷如冰,“别说了!”
我接着说,“我只想到姐姐和未出生的外甥没人管会很可怜,却忽略了信孝死的那么惨那么不明不白,我的内心和所作所为真的是有罪,我一直非常内疚,我宁愿在狱中赎这份罪,……”
直谷愠怒地说,“你那么想坐牢的话,就给我回房间呆着,哪也别去!迷丸,把他看好!”
“是。”志村迷丸说,“池田理事,请回房间吧。”
我说,“会长,你这么做对得起信孝吗!”
直谷一气之下抽了我一个耳光,虽然不很痛,却令我震惊而难过。
我被志村迷丸送进自己的房间。在门口,我恳求他,“志村先生,你亲见了信孝的死,也知道我做了什么事,请你放我走吧,让我回国去自首。”
志村迷丸说,“池田理事,请不要总是在会长面前提起信孝的死,你不会明白,会长一直都在为信孝的死而自责,认为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说如果当初不把信孝从前会长的身边夺走,信孝就不会被暗杀了。所以,你要是去自首,就等于逼迫会长认罪伏法,你还不懂这个道理吗?任何人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悲剧已经发生了,就算连会长也去坐牢,信孝也活不过来了。我想会长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所以请你在房间里好好想一想吧。”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思前想后,越发觉得愧对直谷和死去的信孝。如果这一次,直谷把三上智哉保出来的话,那个混蛋一定得意得很。我成了直谷的弱点,而我的弱点是姐姐,姐姐却又深爱着三上智哉,这是个危险的怪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切仿佛只是噩梦的开端。
第二天傍晚,直谷推开门,走进来。
“薰。”
他站在门口,手上托着一个漂亮的蛋糕,“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这是杜兰德送来的,说是他夫人亲手烤的,要不要试一试?”
我讶异地转身,不相信地问,“他有老婆?”
“当然啊,”直谷把蛋糕放在茶几上,“他听说我们吵架了,所以叫他老婆专门烤了‘和好蛋糕’送过来。他说他们俩每次吵架之后,吃这个就可以和好如初,真是有意思的人。”
“哼!”我不屑地瞟了一眼那块蛋糕。亨利杜兰德完全是在讨好直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直谷看了看我,说,“薰,你对他有那么深的成见?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敞开心胸呢?他毕竟是我的忠犬呀。”
我气愤地说,“你还是把我的理事之职摘掉吧,在我受到更多的嘲弄之前。”
直谷微微皱眉,不解地问,“嘲弄?有人嘲弄你吗?”
我赌气说,“总之我不想干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因为和你有这层关系,在别人的眼里,我都是个徒有其表的窝囊废。”
直谷听到这些话,眼里毫无波澜,平静地问,“杜兰德是这么说你的吗?”
“差不多。”
直谷皱皱眉,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可能……上次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