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怕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毕竟他还是对我好得真心实意,比起周槐的那种虚伪,已经很能触动我了。
郑树棠和我聊着聊着我觉得不好意思,就侧身想让他进来,没想到这小子看了一眼日历,脱完一半的鞋又给蹭了回去,一边叫着“来不及了”一边拉着我往外走。
我被他搞懵了,问道:“什么东西来不及了?”郑树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枫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脑子没进水吧?再过三天就是二十三了,小年要来了。正好,今天我们一起去置办点年货,再晚点就没啦!”那笑容竟是意外的好看,笑得我心头一阵发酥,脸上也有点发热的兆头。同样是好看的脸,我觉得郑树棠比起司暮的“苦大仇深”实在是有人情味儿多了。
我系上围巾准备锁门,郑树棠就盯着我不住地笑。就在我略感尴尬之际,一个女孩忽然从楼道的阴影中钻出来,直奔白冰所在的402室。女孩子整个人都被裹在略显大的厚实红色棉服里,穿得十分讨喜。她的脸蛋被冻得苍白,但五官柔和,显得分外的可爱和甜美。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一周之前,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跨进了周槐的家门就被他无情地吃掉了!我背后一阵发冷,来不及多想,锁好铁门就拽住那个准备敲门的女孩子:“你干什么?!”
女孩子显然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在短暂的怔忪后挣扎起来,大力地敲着402的门:“救命啊!是流氓啊!!你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郑树棠看我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疑惑:“林枫,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此时也意识到我有多么失礼,放开女孩子的胳膊忙跟她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最近这里有很多变态杀人狂,所以你要小……”
话还没有说完,402的木门就蓦然朝里打开,白冰那张冷冰冰的脸就出现在铁门之后,被铁杆子分割成奇怪的形状:“你们在我这里闹什么?”
女孩子迅速地白了我一眼,骂道:“你才是变态吧!”随后对白冰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个,抱歉啊白老师,让您久等了,上次的那首曲子……”
白冰还是冷着一张脸,打开铁门把那个女孩子放了进去,故意重重地合上两道门。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自己也太草木皆兵了一点。
在走去市场的路上,郑树棠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林枫你也太谨慎了,哈哈哈!瞧你被白冰吓的。不过啊,白冰她们那个学校经常有人来找她讨论排练的事情,而且多漂亮的女孩子找她你也不用奇怪。”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起来:“白冰到底是教什么的啊?”
“音乐,”当郑树棠波澜不惊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却着实吃了一惊,“白冰在她们那个学校任合唱团总指挥,团里的女孩子哪个不漂亮?听说白冰还是唱女高音的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对此我也深表赞同,因为我也完全想象不出白冰唱女高音是什么样子。
不过既然白冰主修音乐……我对郑树棠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摸着后脑勺道:“对不起啊,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司暮说,今天就不能和你一起去买年货了,要不约下次?”“不……不用了。”郑树棠的语气里有点失落。
我说完就拔腿往回跑,也顾不得郑树棠的脸色有多难看,只因为这个发现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面相(二)
我敲开503的门时,司暮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看他一脸不爽的神色和硕大的黑眼圈就知道我非常严重地干扰了他的睡眠。我只能不停地赔笑,差点没把心掏出去给他看了:“对不起啊……打扰了!”
他不耐烦地看着我:“找我干什么?”我凑近他,说秘密都是需要这个气氛,四周环顾了一圈没人,我便抖出我的发现:“嘿嘿嘿……你绝对猜不到白冰是什么老师。”
司暮按了按眼睛下方的青印,几乎是立刻就道:“音乐老师。”
千言万语顿时噎在了喉咙里,我曾经设想过司暮听到消息后的表情,有震惊或是有焦急,但是没想到这小子什么都知道!司暮一边朝屋里走一边道:“就算这样,你也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指控白冰藏尸,人证物证都没有吧?更何况世界上爱好音乐的女人不止她一个,就算这栋公寓楼里也有一半以上的女人符合条件。”
我看他没有和我继续交谈的意思,趁机溜进门里,拼命用话语和夸张的动作来掩饰我不好意思的脸红:“其实是这样,我就想找个机会来蹭饭,联络一下兄弟情谊,顺便一起购置年货,你看……”
“行,”司暮扔下这句话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但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你自便。”
这是答应了吗?我欢天喜地地换鞋进门,坐在了沙发上,心中有一种奇怪的充实感,好像喜悦于司暮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妥协。虽然司暮什么方面都冷,但内心并不坏,至少比郑树棠好应付。说起郑树棠我也觉得自从他剃了头发胡子变漂亮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奇怪了。或许是因为对着这样一张脸难免不自在,我和他的距离也不似以前那么靠近。倒是我死缠烂打着的司暮离我更近些,我也更愿意接近。
司暮家里比起上次来的时候整洁了不少,明显被仔细收拾过。那些堆积成山的书不见了大半,只剩下一小摞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