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远方黑压压的一团带着掀起的尘烟在迅速逼近祠堂。
佟道长跃上祠堂屋顶,凝目一看,道“诸位道友,八方六十四阵!”
其他修道士听到他的喊声,也纷纷跃起到屋顶上,结了相同的手印后,各自飞落至祠堂的外墙,整个祠堂被圈进一个金色的八卦内,那黑影已经到了跟前。
“老鼠!是老鼠!”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鼠群已经和金色的八卦圈接触,前面的老鼠瞬时被金色的火焰包裹。一股浓烈的烤肉味和腐臭味弥漫开来,只是它们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前仆后继,还是有不少老鼠冲破了八卦圈。冲过八卦的老鼠纷纷啃食起撒下糯米和鸡血,如蝗虫过境般,外圈的鸡血和糯米不过片刻便被鼠群尽数消灭,还有不少老鼠窜进了祠堂。
佟道长大喝一声,燃起符纸,符纸做飞剑,化作道道光影,闯进来的老鼠被尽数定死,后被火焰裹身,燃烧殆尽。
随即他又喝到“天道不疏,离火尽散!”随即划出一圈耀眼的火墙将祠堂圈了起来。
这火墙要比那八卦圈厉害得多,鼠群撞上,瞬间挫骨扬灰,众人这才敢松开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潮水才退下,佟道长收起了灵力,脚步虚浮。
“道长!”大人叫了他一声。佟道长微微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厮。”佟道长轻声说了句,慢慢转身进了祠堂内屋。
……
第三夜
“还是没有找到啊……”
众人看着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心中的恐惧被放到了最大。
“佟道长……糯米,也没有了。”
佟道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站起,仰望着外面昏暗的天空“罢了,是贫道,命里该有此一劫。”
“大人,请命人将此物撒在祠堂内墙四周,将多余火把都撤掉,照明足以。”
“道长……”官服男子接过佟道长递过的瓷瓶,欲言又止。
佟道长叹息一声“切记、切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祠堂!”,便抽身离去。
“道长!”大人伸手欲留,却手中一空,只能低头,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不管众人如何祈求,天还是完全暗了下来,一如人们的内心。
夜半时分,沉寂许久的八方祠内,伴着“咚”的一声巨响,沉重的祠堂门被一股大力轰开,两扇实木门扉直射到祠堂的空地中间,修道士们迅速合力张开一道屏障,才堪堪接住那急射过来的两扇木门。
顿时,哭喊声,哀嚎声,尖叫声充斥于祠堂内。撑着屏障的修道士们相识一眼,齐力将那两页门反向推倒,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跃至空地上,呈半包围之势,戒备地看着大门处。
月亮已经被云层完全遮住,祠堂又因为佟道长的话只留下几处仅供照明的光亮。众人已经因为这变故,齐齐向后聚集,大门处便被笼罩在泼墨般漆黑的夜中。
众人皆是冷汗浸身,有丝丝清风吹过,不知是深夜寒冷还是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不管是百姓,还是那余下的十五个修道士,身子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沉寂的夜里,这种僵持一直到最后,被一道耀眼的光亮和伴随而至的炸裂声打破,众人皆是一个机灵,看着那道光亮。
一声低吼,百米处便传来来打斗声,几个修道士迅速商量了一下,只余下五人看守,剩下的,都朝着打斗声赶去。
也不用他们赶去,打斗声顷刻便到了门口,硬物碰撞的乒乓声中还间夹杂着人的喘息。
“快跑!”歇斯底里地一声吼叫让前往查看的几人停住了脚步,也让后边的一众人愣住,但是为时已晚。
前面的十人已经踏进了危险地带,一声吼叫之后,泛寒的利爪接踵而至,十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之景,就被齐刷刷地拦腰斩断,猩红又粘稠的血液带着修道士死不瞑目的半截身体在空中洒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弧线,落到了后面的人群中,脏器落地时才被摔出,顿时又激得人群爆发出划破长空的尖叫。
“孽畜!你血债累累!贫道今日在所不惜也势要灭你!”
和那未知怪物缠斗的,便是离去的佟道长。他说完这话,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只剩下偶尔几声低喝和喘息。即使如此,还是奋力地将灵力灌注在自己的桃木剑上,让那剑在黑夜里发着微微亮光。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借着昏暗的月光,众人才看清楚那场面。佟道长的道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被利爪抓过混着土黄色和暗红色变成几道布条挂在身上,内衫也被鲜血染红,原本整齐的发髻也被打散,一头乱发满面污血。若不是刚才有说话,根本没人认得出这就是佟道长。和他缠斗的那怪物也看清了,却不是佟道长之前所说的“僵尸”。
人死后,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尸体不腐烂,化为“僵尸”——这是佟道长的原话。
可是眼前这怪物,连人形都不是。虽然是站立的姿势,但是那身形怎么看都像一种野兽的姿态。十分高大,一丈有余,将佟道长完全笼罩在它的阴影下。立着的两条“腿”还不如说是粗壮的后肢,和佟道长相斗的“手”还闪着寒光,怎么都像是兽类的利爪。
绕是佟道长拼了全力,也没有伤那怪物分毫,桃木剑带着灵力根本刺不穿那仿佛裹着铠甲般的皮肉。除了激怒它惹来更猛烈的攻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