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面前,秦书向来冷静得很,强大的自控力让他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至多也就是拿眼神威吓一二。
但也只是人前。
这人背地里做的事情可半点儿不必别人少,否则也扳不倒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叔伯,更爬不上现在的地位。
姓曹的父女俩怕真是不了解秦书的做派,听他说要离开,还当是放过了自己,虚脱似得瘫坐在地上,瞧得王玮暗地里又是摇头。
就这么两个货色,白白害他气了一场,真不合算。
因为这件事儿,两人没等冷餐会结束就回去了,路上秦书跟人形兵器一样,坐在那儿“嗖嗖嗖”地放冷箭——冷气化水再凝结而成的兵器。
坐那儿自省了几分钟,秦书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语气冷得能掉冰渣子。
“石间娱乐,曹俊武。身份应该不高,查查他背后是谁。”顿了顿,电话那头大概是问了句什么,秦书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全部。”
迈巴赫的隔断自他们俩在一起之后就没放下过,今儿秦书脸色不好,司机更是连耳朵都恨不得封起来,丝毫不敢注意后头的动静。
挂断电话,秦书思虑再三,还是捡起了背后教妻的任务,沉下脸色问道:“你错哪儿了?”
错哪儿了?
自瞧见秦书出来,王玮统共也就说过两句话,目标准确得很,“我不该为了套他们俩的话,口不择言,让他们定义我们俩的关系。”
这勉强算是一个原因。
秦书眼睛里除了几个认可的亲人朋友,谁的意见都不在乎,这俩人凭什么对他的人指手画脚?
但这还不是秦书最气的地方,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再问:“你错哪儿了?”
王玮自认对秦书还算了解,但这回,在秦书纠结的这个问题上,他们俩的认知产生了偏差,因此他根本没有领会到秦书的意思。
“……”他思考了一会儿,以防万一秦书的醋劲儿犯了,换个思路回答道:“我不该随便跟陌生男人离开宴会厅?”
秦书倒吸口气,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也不说王玮答得对不对,只定定地瞧着他。
王玮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谈崩了。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回到公寓,秦书在大门关上的瞬间突然爆发,一把捞起王玮丢在肩上,扛上楼、和衣塞进浴缸里。
“哗啦——”
秦书打开花洒,事先设置好的水温并没有让王玮觉得难受,但水流浇了他满身满脸,衣服黏答答地贴在身上,让他有种憋闷的感觉。
“你干什么?”
瞧着秦书脱了衣服挤进浴缸,王玮的脸色爆红,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俩还没有点亮浴室的地图,因此平时使用的还是单人浴缸,这时候两个大男人同时缩在里头,就显得特别拥挤和暧昧。
秦书倒是一脸的正经,摘下眼镜放在浴缸旁边的台子上,认真地一颗颗剥开王玮的扣子,一边回答道:“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哪儿了?”
他的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但王玮还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秦书或许也发觉自己这样比较吓人,手上动作没停,但语气好歹正常了一些,带着怒气说道:“你既然觉得我需要孩子,那你就自己给我生一个!”
“……”
由于上辈子解开误会后,秦书明确表示过不想要孩子,王玮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会带来这么大的误解。
“不是,你听我……”王玮的解释被秦书蛮横无理地打断,对方不带任何装备就开始攻城略地,执意要让王玮给他生一个孩子。
王玮的意识逐渐沉入水流,模糊中突然领悟到什么,掐着秦书腰间骂道:“你他妈……不就是不想戴套!”
真是信了他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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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睁眼,秦书已经醒来,穿着睡衣靠在床尾浏览邮件。
头天晚上的记忆涌上来,王玮回忆起最后自己被逼着倒立的事情,气得踹了秦书一脚,但却因为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让对方抓住了脚腕。
秦书扫了眼被子底下的风景,抬高王玮的脚腕,在他小腿啃了一口,“怀上了?”
“……”生子的梗怎么还没过去!
秦书不顾小情人的羞窘,自顾自说道:“没关系,晚上继续。”
王玮两眼一黑,之前的预感算是应验,但对方已经不满足于“明日复明日”的推诿,还光明正大找了个生气的理由,妄图永远不戴套。
没等王玮发作,秦书正了正脸色,转移话题道:“昨儿那人的资料查出来了,瞧瞧?”
“……”
这件事纠结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秦书该不戴还是不戴,只有自己白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王玮想明白这一茬儿,深吸口气,扶着腰坐到秦书身边,打算瞧瞧到底是谁这么恶心人。
曹俊武是石间娱乐总裁的妹夫,入赘曹家,连自个儿的姓氏都改了,在石间娱乐占了个部长的位置,是个彻头彻尾的凤凰男。
这个蠢蛋听了一个情妇的枕头风,觉得自己的能力比大舅哥强得多,如今不得志只是因为对方在打压自己。
昨儿晚上大半个宴会厅都在谈论秦书和王玮,他听了几个人分析他们俩的关系,觉得自己崛起的机会来了,便现学现卖拿来劝说自己女儿,王玮听见的已经是第二次复述。
从宴会厅现场的监控和情妇两条线索往下查,揪出来一连串人名儿,显然不是一方的主意。
曹俊武连棋子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