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本是宁府的下人住的,一个房间里往往要挤进七八个人,但是,宁天陌进到的这间房里,却只有一个床位,床上的人用棉被裹着身子,蜷缩成一团。
“还没有醒么?”宁天陌走进沉睡中的宁天琪,伸手无限爱怜地撩了撩他耳鬓的湿发。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想到这里,宁天陌的脸上终于恢复了颜色。天琪天琪,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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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凌楼和江城已经在宁府西厢房内呆了整整一天,没有踏出门槛半步。厢房的正中,摆放着一张漆成紫红色的圆木桌,江城坐在木桌旁神情有些焦急,开口抱怨着潇湘馆的人不讲一点待客之道。
“闭嘴吧你,吵死了。”岳凌楼坐在窗边的一张雕花木椅上,边说着,边把手边茶几上摆着的一杯杏子茶端到唇边,这茶是刚刚宁府里一个小丫鬟送来的,热气腾腾,正好驱寒,但现在还太烫了,不能入口。
“我……”江城话只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因为有人正在轻扣着这厢房的房门。岳凌楼放下茶,道了句:“进来吧。”门就应声而开了,走进来两人——朱砂和宁霜。宁霜的仪态还是雍容不减,和平日不同的是她带上了一层面纱,正好遮住了口鼻和颈子,只露出一双没什么生气的眸子。
岳凌楼一阵奇怪,问道:“这是……”朱砂搀着宁霜的右臂,把宁霜扶到一张圆凳上坐下道:“不知怎的,今早起来突然生了疹子,只好用这面纱掩面了。”岳凌楼心里觉得好笑,都多大的年龄了,脸上还生疹子(小楼啊,这和年龄有关系吗)。
“夫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岳凌楼恭敬地问道。
随后宁霜的声音便幽幽地响了起来:“岳公子,我就直说了吧。天琪在这节骨眼上的发生意外,这是我们谁也想不到的……”
岳凌楼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啊,天翔门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地方,婚约的事情就这样作罢了吧,贺堂主不会多说什么的。”
“不是啊……”宁霜接着说道,“与天翔门的这桩亲事我们还是有心要做的,但至于做不做得成,就要看岳公子你肯不肯帮忙了……”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人顶替天琪,只要岳公子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听到这话,岳凌楼心里奇怪得很。这“潇湘馆”怎么说也是洛阳城里的一只巨擘,是个撑得起排面的帮派,根本不用如此心急得巴结依附“天翔门”啊。把实情告诉“天翔门”不就结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想到这里,岳凌楼才应了一句:“这样做,怕不太好吧……”
“我倒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宁霜说道,“这样做一来不会弄僵了天翔和潇湘两派的关系,二来……”说道这里时宁霜顿住了,岳凌楼立刻猜出她不往下说的原因是江城正站在一旁呢,于是咳嗽了一声后对江城说道:“恩,那个,江城,你帮我去找件衣服过来吧……”
虽然江城不是什么聪明人,但岳凌楼想支开自己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于是也识时务地乖乖退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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