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拉似乎完全不再痛苦,只瘫在泽费荷尔身上喘着气,列维轻轻地走过去,摸了摸多拉的头发,声音充满空虚的慈祥,“快点好起来吧,以后就没事了。”列维看了看泽费荷尔,道;“让我们和多拉单独聊一会行吗?”
泽费荷尔看着多拉满是汗水的苍白的脸,略略点了点头,把多拉交到随着过来的西尔诺怀里,轻轻道:“有事就叫我。”
多拉喘着气看着西尔诺和列维,道:“刚才我以为我眼睛快瞎了,很痛,很黑。“
列维笑了起来:“以后就不会了。刚才给你吃的是特效药。“
“我得的是什么病?”多拉虚弱地淡淡道。
列维笑起来:“noir。“
无视于西尔诺和多拉的惊讶,列维笑道:“你们不知道noir吗?”
千修默默地走在卡桑德拉金属制的庭院里,假性阳光浓烈地垂落,胸口有些微的疼痛,这种疼痛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慢慢加深,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多想,心口疼得忽然有些尖锐。
环境相瑟丽丝叫过他过去实验室,即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千修依然沿着洒满阳光的信道慢慢走着。窗外的金属,亮得很刺眼。
一进实验室,瑟丽丝果然在一旁笑着看他,吩咐下属官员将千修带到隔离室里换上衣服,出来时的两人眼前展现着大片的百合田。
那些含苞的百合毫无生气地活着,在一片绿色之中,显得十分的虚伪。千修看着这些花朵,胸口再度微微地疼痛起来。西尔诺不在这里,在一个自己无法想及的地方,他默默地想着,默默地看着那些死亡的活着的花朵尸体。
塞丽丝轻轻地打开了话题,“阿萨西那先生,您有办法让它们开花吗?卡桑德拉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真正自然养殖出的花朵了。”
千修看向瑟丽丝,“百合,是卡桑德拉的国花吧?”
瑟丽丝似乎并不惊异,笑道:“我听说过您是个喜欢读书的好孩子。”
千修轻轻地笑了笑,别过脸看着满眼的百合,绿得有些苍白的花朵,萎缩着自己的视觉。
他脚尖轻点地面,只在一瞬间就张开了巨大的翅膀,腾越在百合田之上。
即便是已经在欢迎会上见识过千修的翅膀,亲眼目睹依然是一种巨大的冲击。这样一对张开足足将近四米的翅膀,在耀眼的阳光下,甚至来得比眼光还鲜艳。千修向着这大片的百合花伸出双手,柔和的微笑和光线从这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弥漫着。
那些百合全都活了起来似的,轻轻抬起的花蕾,还有隐约起来的露珠。像一滴泪水滑落玉石般,晶莹剔透在假性阳光之中,这样一种自然而然的圣洁是令人惊异而让人温暖的。淡淡的,但是却美丽的,生命就是这样存在着的,就是以这样一种意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从遥远的以斯叶,一直传承到今天。
而当这种生命的熠熠被损毁的时候,消失的也只是那些曾经感动过的心情,那些曾经爱过的生命。不再存在了,也许人就会惰性地不再去想它了。这是自然的,自然而然的。瑟丽丝的眼睛,微微的发出了湿润的征兆。
第42章 幸福的因果关系
而当这种生命的熠熠被损毁的时候,消失的也只是那些曾经感动过的心情,那些曾经爱过的生命。不再存在了,也许人就会惰性地不再去想它了。这是自然的,自然而然的。瑟丽丝的眼睛,微微的发出了湿润的征兆。
看到生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罢?
千修的轻柔嗓音击穿了耳鼓似的,瑟丽丝看得痴了。那样一种似吟非吟的嗓音,仿佛从许多年前就曾经听取过似的,那样熟悉而温柔地抚摩着自己的细胞。
那些百合,渐渐地张开了。
塞丽丝的微笑,却被千修慢慢坠到花田中的景象,全部抹杀成了惊恐。
列维轻轻把头别向窗户,拉着厚厚的帘子,再也看不到外面世界似的绝望。他幽幽笑道:“noir,就是一种瘟疫。让人全身被黑暗吞噬的瘟疫。”
西尔诺眉头紧锁,怀里的多拉苍白的金发垂落在床单上。
“不过根据传说,很多年前这种疫病就被人攻克了,虽然事实根本不是这么简单。”列维讲得似乎有些事不关己,西尔诺只是突然地被一种茫然的惊恐攫住了。这样的一种惊恐来源于对列维默然神情的恐慌。他不该是这个样子。列维的性格,即乐观又苍凉。
“当年攻克noir的那个男人,名字就叫泽费荷尔。”列维握了握多拉有些枯萎的手指,“你会没事的,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会没事的。”
多拉抬起眼看着他,“萨布尔还好么?”
列维浅笑起来:“为什么来问我?他很好罢,我不清楚。”
多拉淡淡地看着列维:“我现在可以体会你的心情。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开始体会到,愈来愈深地体会到。”
列维看向他:“你这个钱罐子也学会爱了?”
多拉笑了笑:“只是有时候可以感觉到,对于爱情突然产生的恐惧是很可怕的。”
列维笑起来,拍着多拉的手指,西尔诺恍惚间发现列维的手指竟比重病的多拉更加惨白,列维轻笑道:“你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多拉看着列维,过了一会慢慢道:“那你呢?”
列维似乎愣了,自我解嘲似的笑起来,然后忽然看了看西尔诺又看了看多拉,笑道:“你们幸福了,我也就幸福了。”
多拉惨淡一笑;“你这样说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