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妖怪的胡言乱语,我把精力全部集中到腹部那阵若有似无的热力上,直觉地认为,如果我能把握住这股力量,我就离出去不远了!
郑兄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不对劲,因为我的身体自从刚才开始,便动作僵硬起来。
我稳住气息,在脑中想像着热力不断在体力膨胀,以至向外扩散的样子。
一段时间过后,不懈的努力居然真的达到了效果,热力很快覆盖至整个躯干部分,很热,但很舒服,被压制住的触觉虽还未完全恢复,我却能已经控制自己的呼吸了!
这是一个极大的进步!再有一会儿我便能把它完全赶出去了!是不是说明我的潜力极好,已经能自己对付强大的妖怪了?
妖孽自然不愿意被我如此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不然要想再找一副与我或郑兄这般资质的身体,定是难上加难!
所以它也紧张地在内里念咒,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胸口难受得要命,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再被逼回去半分。
只是我的能力似乎更是强上一些,我进一分,再被它逼退半分,总的来说却还是在扩张的!
就是现在!我积聚了长时间的力量,忽然爆发出来,整个房间内水蓝色的光芒大作,脑中忽闻“呀——!!!!!”的一声尖叫,震得我头疼欲裂!
坚持!若不能坚持,恐怕反会有更大的危险!
猛然之间,一道奇特的感觉瞬间穿过头顶,全身的热力一瞬间仿佛受到了拉扯一般,一瞬间便漫延到整个身体,就像是均匀压在身上的重物被突然去除了,我居然觉得自己忽然身轻如燕起来!?
“混蛋,不要以为占用了我的身体,就能对郑兄为所欲为!”
“逍……逍愿……?你出来了?”
“我……”手摸摸脸,再捏了几下,“我出来了?”
郑兄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这是真心的喜悦,为我的安全而产生的喜悦,我看得出来。
身体还没有从刚才的怪异感觉中适应过来,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了。
我一定是被这妖孽附身后,把它赶出来的第一人!从他的语气中就能瞧出来。
在心里得意了几下之后,我猛然回忆起刚才是怎么一副情景来,不禁暗骂自己后知后觉,迟钝无比!
现在虽不像方才那样暧昧地俯在郑兄身子上,却在夺回身体之后,一直维持着我上他下的姿势,这……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而且瞧瞧那妖孽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就算是要表明心意,也不该是在床上的!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怎么解决!?
我连忙从郑兄的身上跳起来,手下还留有他下身隔着衣物的温热触感,心跳得厉害,一句话没怎么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郑兄,小弟刚才不是有意冒犯,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那个……我们今后还是好兄弟。”
这话一说出口,我便觉得不对,直想自己抽自己的耳光,我怎么能说出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明明知道郑兄的表现已经那么明显,分明就是对我有感情的,我这么说,全置他于何地?况且,妖孽用我的身体对郑兄做出这么多不该的事情,我的心中产生的不是不适感,而是嫉妒之情,我分明也是喜欢他的,怎么能这么无情地撇清关系!
果然,郑兄见我澄清得如此清楚,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你从一开始便……一直醒着?”郑兄扶着床栏慢慢坐起,表情极度痛苦,口中喃喃自语着,我听不轻他说什么,只觉得语气中带有浓重的伤感。
然后,寂静的气氛在屋内漫延,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是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断袖!分桃!
同性之间的感情,往往都被这两座道德的大山压住,不得翻身,这种惊世骇俗的话,让我怎样都难以启齿。
郑兄站起来,摇摇头,笑着道:“我们今后还是好兄弟。为兄……再去看看那口井,你再睡一会儿,想必用意志赶走妖孽,你现在的身体还很累吧。”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他的笑很勉强、很难看,我喜欢的是郑兄那种纯洁无邪的笑容,里面不包含一丝杂质,极耀眼、极漂亮。但是现在,我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绝别……
我猛然之间心慌起来,连胸口也跟着一阵一阵地刺痛,那种疼痛连半月前的外伤,或者被妖孽夺去身体的疼痛都比不上,是一种让人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的钝痛,每见到郑兄伤心难过,我也便跟着疼。
再也不忍见到他伤心欲绝的表情,我大叫一声“我不累!”,便几步跨到门边,狠狠抱住他:“别走!别走……郑兄……别走……”
“逍愿,你去歇着吧,我再去看一看枯井,马上回来。”
“不!我不累!不需要休息!你别走,别离开我……”
“逍愿,别再为难我,让为兄难堪了好吗?刚才这件事让我觉得很累,让我离开吧,也许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地道:“我们还能做兄弟……”
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到了无尽的伤心与无奈,我李逍愿何德何能,让郑兄把一颗心都交给我,而我却如此不珍惜,把他的一片诚挚心意摔得粉碎。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无知!断袖分桃又怎样!我是何其幸运,能得一人的真心!
“刚才是我错了,我怎么能那么说,明知道……明知道郑兄你……”我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他的头发之中,需要说那些话是需要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