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完成在a大队的第一个任务后,袁朗给他放了一天假。
说是一天假,其实就是12个小时,从早上7点到晚上7点,这段时间,他是自由的。
成才很茫然,突然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天时间,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回家?显然不可能。
去五班看看?时间也不够,一天内无论如何也回不来。
和许三多出去转转?问题是许三多还在训练,假是只准给他一个人的。
成才决定放弃假期,于是一大早就跟大家一起集合准备训练,没想到袁朗一挥手又把他撵走了。
“让你放假也是命令!你还来干嘛!难道除了这儿,你就没个能去的地方,没个能见的人?”袁朗如是说。
成才有点儿沮丧。
他一个大头兵,三年没出过军营,他还能去哪儿?去镇上吧,又啥人都不认识,自己瞎转个什么劲儿?
说到能见的人...想见的人倒有一个,就是不知能不能见到。
成才很想见连长。
打从上次演习之后,他就再没见过连长。
这么长时间,成才一直很想对连长说声谢谢。
连长他们部队的驻地离a队基地并不十分远,有三、四个小时怎么也得到了。可成才知道,连长又不是机关干部,他和他的侦察营随时都在野外训练,留在驻地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过现在,反正是无事可做,成才打算去一趟碰碰运气。
汽车在公路上平稳的行驶,成才望着窗外发呆。
对于是否能见到连长,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他在车上又一次回想着自己与连长有交集的一些片段:七连时他自己的背叛;在五班连长的宽容的拥抱;还有最后演习中连长的那句“很生气”。
这些事加起来也没多少,可成才却想了很久,想了很多遍。这也是他近两个月来一直在想的事情。
想的越多,成才就越觉得,三年军旅,连长对自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
许三多当然也重要,因为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连长在自己心里...是长官、是兄长、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成才也说不清,只知道连长他是唯一的。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成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和部队驻地门口的哨兵互敬了军礼后,成才掏出了士兵证,讲明了来意。
“你找高副营长啊”,哨兵皱了皱眉,“他不一定在”,一边说一边翻着手里的人员进出记录,然后用手指着其中一条,“呐,他前天早上就带队出去了,还没回来。”
“是么”,虽然早就知道连长很可能不在,成才依然有些失望,忍不住问了句,“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这可没准儿”,哨兵摇了摇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不过今天他大概会回来,明天我们有技能比武,师侦营的人应该也参加。”
“哦”,成才看了看手表,正是中午的十一点半,于是他决定,“那我等等吧。”
“这位同志”,哨兵看他站在旁边,开口对他说,“旁边有招待所,你可以先去休息,下午再来。”
“谢谢,不用了。”成才笑了笑,然后识趣地从门口走开了。
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不管等不等的到,再过三个小时他就该回去了。
走出几百米,成才坐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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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带着他的师侦营,正在返回驻地的路上。
虽然已经是午饭时间,部队却未停下休息开伙,因为高城不想耽误时间。
他想尽快赶回去,趁炊事班忙活的时候,还能准备准备下午的技能训练,明天有比武,他的人怎么着也得拿第一。
这次的比武除了最基本的身体素质外,主要还是障碍、射击、搏斗等单兵技能的考核。虽然并不完全清楚其它营、连的具体情况,可高城对自己手下的人绝对有信心,尤其是射击,他手下的几个射手现在在师里都排得上名号。
这都要感谢成才,自从上次在草原五班惨败给他,这几个原本眼睛长在脑门儿的小子开始玩命儿训练,短短两个多月,成绩突飞猛进。
想到成才,高城不禁皱起了眉,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样了,那个安静到有些自闭的年轻士兵,在a大队过的愉快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张有着两只梨涡的笑脸,总是触动高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兵,一个凡事必争、急功近利的兵,在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后,完全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而再次遇到时,他已经变了,温和、自闭、甚至有点儿冷漠,这样的变化让高城吃惊,还带着点儿心痛。如果以前对成才多少还有些不满,到在五班重逢时,高城已完全原谅了他,他付出的代价,已足够多。然而他自己并未觉得够,反倒是比别人更为严苛的对待自己,然而,在这种自我否定中,他却愈发强大起来,只是他不自知。
这样的成才去了a大队那样强悍的所在,在那个犀利的指挥官袁朗手下,到底会怎样,高城一直都有些担心。他了解他的兵,他知道成才放在哪儿都绝对出色,可他不确定成才自己是否知道。
眼看已经一点钟,高城的部队总算赶回了驻地。就要驶进大门口了,队首的装甲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高城从他的指挥越野车中探出头向前大喊,“怎么啦,这还没进家呢怎么停啦?”
前面装甲车上的甘小宁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