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点蛋糕吗?”
对女人们的问话,广冈低声的——
“请自便!”
如此回答。
于是那些女孩子,很开怀的看着菜单。
这个广冈,实在很神秘。
他不仅是店里的常客,且几乎每天都来!
而且他来的时间,也没有一定。
有些常客是上班族者,出现的时间仅限于早餐及中餐。在附近医院上班的叔叔、伯伯们,也只有很规律的在中午吃饭时间才会见到。
可是这男的,完全不同。
他有时一早会来,但是有时店快打烊了也来。有时几天未见到其人影,可能是不在我打工的时间来也说不定。
他通常都一个人来,像这么呼朋引友的现象,只看过两次。
广冈到底是从事什么行业?我是好奇心很强的人,不让我亲眼目击,是不会死心的。
也因此吃尽苦头。
有那些前车之鉴,我应该要收敛些,但仍压抑不了我的好奇心在蠢蠢欲动。
我认为广冈可能是帮派的干部,甚至还直觉上认为他是干牛郎的。
对了,如果说是干午夜牛郎行业的话,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更合适。
但那个男的,从那次之后,就未再在店里出现过。
我又不由自主地望着那一堆人。
“对不起,我们要点东西。”
其中有一个女孩,向我们招手。
她就坐在颇有人缘的广冈旁边,姿色不错。
游既然未来招呼客人,我也正好趁客人少的机会多多练习。
我应了一声,拿着账单走向他们。
她们七嘴八舌地点着蛋糕及冰淇淋等甜点,最后轮到广冈,他只是小声说了一句。
“黑咖啡。”
广冈竟然会点黑咖啡,很少见。
我在账单上记录着,一边再重复一遍以确定无误。
“我有记错吗?”
每个人都肯定我未记错。
可能只有我认为广冈点的有些不寻常吧。
不料,坐他隔壁的女人,大声叫出来道。
“广冈先生你点的是黑咖啡吗?很少看你喝这种的呀!”
“因为胃有些不舒服,不想加牛奶。”
“咦……你不要紧吗?你从昨天晚上起,几乎都没睡啊……”
我把账单交给纱江太太,背后仍是她们的交谈声。
昨晚都没有睡?是什么意思?是指xìng_jiāo方面的事吗?我虽无意偷听,仍忍不住脸发热起来。
如果被游撞见,他又会取笑我大惊小怪。
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握过,很纯情的少年仔咧!
“纱江太太,这是客人点的东西……”
本相逐一念出来,但因种类繁多而作罢。
饮料由敏之先生负责,纱江太太与游,则把放冰淇淋的玻璃器皿从冰箱拿出来,开始准备水果与冰淇淋。
未做过冰淇淋的我,只有能把蛋糕,自透明保鲜的盒子中,取出来放到小盘子上。
别小看只是放蛋糕的小动作,但若想利用衔铁挟住不破,可不容易。
在我挟着每一块蛋糕时……
感觉有人在看我,我很自然地抬起了头。
发现在看我的,是那位广冈。
他发现与我的视线相遇,唇角就吊起。
他的表情似乎很不屑。
这或许是自己瞎疑猜,但他分明是看我笨手笨脚,觉得可笑的眼神!
我闷闷的快速挟起蛋糕,结果滑了手。
就在下一刻,衔嘴的尖端,正好插在蛋糕中间,成了一座勃朗峰!
“哇哇!”
我发出一声怪叫,正在装饰冰淇淋的游,忍不住倾过头来看。
“你在干什么?景!”
我即时把插在蛋糕的衔嘴拿起来。
一定会被纱江夫妇痛骂一顿!
我……怯怯的抬起双眼……
看到不成模样的蛋糕,双眼睁得圆圆的游,笑得脸红红的被过脸去。
“……呼……呼呼……”
对游暗中的窃笑,使我感到十分地屈辱。
“这是阿景你今天的点心啦!”
纱江太太仍在装饰着冰淇淋,苦笑着对我说。
本来今天是想秘密做巧克力慕斯来享受的,结果只能吃自己失败的成品,又能怪谁?还不是那个广冈的家伙害的!
我忍不住恨恨的诅咒着广冈!
而看着我被蛋糕困住的广冈,则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而另一只手捂住他的脸。
坐在旁边的女人好奇的问,广冈只是笑得肩膀在抖动,未予回应。
混账家伙!有什么可笑的!
我尽量抑制住想冲向他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挟着蛋糕,免得一错再错。
“你真的是很搞笑噢!”
等广冈他们一群人走了后,收拾着盘碟的游,面无表情的糗我。
游这句搞笑的话中,还包含我来打工第二天,把观叶植物的盆栽踢飞出去,及把开店的板子挂好後,又无意识地把店门锁上的这些……鸟事吧!
把观叶植物弄倒在没有客人的桌上,还情有可原。
至于锁上的店门,是被主顾客笑着敲门才发现的。
唔……还有“冰咖啡事件”。
这是发生在打工第四天。
是一位稍有把年纪的伯伯,在点餐时,说了一句“丽子”。
我们这里是咖啡厅耶!我很不解的看着客人说。
“对不起,我们这里并没有丽子这个人,你可能搞错了吧?”
我这么回答之际,游忽然蹦出来敲了我一记後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