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有些事情,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该说清楚的,迟早要说明。
是夜,听着戴小寻均匀有序的呼吸声,慕容轻轻伸回手,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慕容抽回手的那一刻,戴小寻也醒了。
黑暗中,戴小寻缓缓睁开眼,宛如星辰般,点亮了一片黑暗。
慕容出了卧房,来到卓芸的依旧亮着的新房。
一进门,慕容就措手不及地被一丝、不挂的卓芸从身后抱住。
“卓芸。”慕容眼皮一跳。
“是我,越。”卓芸把脸贴在慕容的身后,闷声。
偷偷摸摸下床跟随着慕容一路走来的戴小寻,透过窗纸上的洞口,看得一清二楚。
戴小寻死死盯着那双抱住慕容的雪白的手臂,失神。
呵,这就是你的不食言。
慕容解开束缚着自己腰间的手臂,并没有转过身,因为不用想也知道,卓芸压根就没穿任何一件衣服。
“为什麽不看我,越?我们已经成婚了。”卓芸咬了咬牙关,站在慕容身后。
“先把衣服穿上。”慕容依旧背对着她,上前一步坐在桌边。
卓芸不理会,一身扑了上去,抱紧慕容的脖子,哽咽:“越,我是你的妻子,为什麽不要我?”
“卓芸。”慕容抿了抿唇,拿下脖子上的手,缓缓转过身,捏起她的下巴:“这一生,是我盛兰越辜负于你……”
卓芸不等慕容说完,一头吻上慕容的嘴唇,毫无章法地乱啃:“我不要……越……”
戴小寻自嘲一般转回身离开,因为,他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
慕容点了卓芸的穴,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闭着眼给她穿上。
“不要这麽对我,越,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待在你身边,就算……”卓芸已经无法矜持了。
慕容叹了口气,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转过身:“如果你愿意陪伴我母亲,你永远都是越王府的……”
“好……”卓芸闭上眼,泪流满面:“我会等你。”
然而,在不久的那一天,白玲珑得了失心疯。
因为,铁树被砍倒了。
戴小寻握着一把斧头,站在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的铁树前。
也许,很可笑,连戴小寻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路过后院,好奇捡起地上的斧头的同时,刚好撞见挽着手朝他走来的卓芸和白玲珑。
当戴小寻拿着斧头,看向慕容,一字一句地问着:“你信我麽?”
当时,慕容却说:“只要你回答我不是,我相信。”
戴小寻只是看着慕容,无话可说。
白玲珑患了失心疯,没日没夜地缠着慕容寸步不离,她只记得,慕容和那个人很像。
在那次对付黑衣人不幸受了重伤的余君萧,因被一名白发男子所救,幸运地活了下来。之后沿路打听,终于赶到了越王府。
很凑巧,他赶到的这一天,正是戴小寻准备脱身之际。
后来,在戴小寻离开的那一天的晚上,慕容从一个路过后院打杂的小厮,得知铁树摧毁的事实,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至于卓芸,慕容从此不再看她一眼,也因此,卓芸由爱成痴,最后自缢于悬梁之上。
之后在戴小寻离开的两年里,慕容一边打听戴小寻的踪迹,一边陪伴在白玲珑的身边。太医说,为了不让白玲珑的病情加重,慕容陪在她的身边是最好精神依托,也是控制病情的良药。
直到有一天……
“母亲,快睡吧。”慕容替白玲珑掖好被子,准备离开。
“小越。”白玲珑两眼无神地侧过头,一把扯住慕容的袖子。
慕容身体一颤,转过身不敢相信:“母……亲……”
“去吧。”白玲珑坐起身子,恍惚间回到当年的模样:“是我不应该,不该沉陷在你父亲离开的痛苦中,小越。”
慕容一把抱住白玲珑,有史以来,他第一次红了眼角,如此强大的男人,竟然流泪了:“母亲……”
“是母亲害苦了你,孩子。”白玲珑面色憔悴,心疼地抚摸着怀里的男人:“去吧,把那个孩子找回来,记得还有我的,孙子。”
当慕容一路扬鞭策马,去寻找戴小寻的路上……
“吁……吁——”慕容在一棵树前停下了马,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向他极速飞来,直接招呼他的面门。
慕容踏上马背飞身躲过黑衣男子的不善之举,眼疾手快,在他闪身一瞬间,取下黑衣男子的披风和斗笠,捏在手中。
“呀,有进步。”
这个声音是……
脱下黑色披风,一身和慕容如出一辙的白衣男子,勾着唇角的一抹似笑非笑,白发飘然间缓缓转过身。
慕容呼吸一滞,愣了。
这个人是……
拥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绝世容颜,他的父亲,盛兰玥。
“父亲……”
当慕容带着盛兰玥来到白玲珑的面前……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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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嗯……所谓……”
“下面呢?”
“没了。”
“戴小戴。”
“老头,把名字给我改了。”
“等你背出来再说。”
男人翻开书本……
“后半页呢?”
“不知道。”
“狗啃的?”
“……你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