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簪只一眼就能看出它质地是难得一见的翡翠佳品,只是手工拙劣了点。不过总的看来还是一枚很不错的簪子,但皇宫之内什麽奇珍异宝没有。我不明白好好的吕慕枫为什麽会送我这个讨我欢心。
“我做的。”吕慕枫眸子里是我的倒影,“从赌石里开出来就觉得这翡翠很适合你,於是就用来做了簪子。可惜我不是玉石工匠,做的还是粗糙了些。”
“你……”难怪他这几日都不再求见……原来是忙这个去了……
叹了口气,我认输了:“和我进来吧,若你还把我当太子就听我的话进来换衣烤火。”
也许吕慕枫真的是变了,他是真心想与我交好。走在吕慕枫前面,我感觉著他投射在我身上的视线,看著手中翠绿的发簪,我的心已经动摇到再无法相信吕慕枫会连同吕丞相一起谋朝篡位了。
帝陨40(难得温柔)
黄色是一种尊贵的颜色,是一种是有皇族才能使用的颜色。且,皇族之中也只允许皇帝,皇後及太子使用。
所以说我的衣橱里多数都是明黄的衣物,可是在吕慕枫棉衣被融化的雪浸湿的情况下,我也只能选择将自己的衣物借给他。
为了避嫌不落他人口实,我遣退了所有奴才。但这麽一来我又有了新的难题,那就是我不懂得如何使用火烫。
“怎麽了?”吕慕枫从屏风後走出,身上穿著我的棉衣。
愕然发现吕慕枫看起来纤瘦但实际上挺结实的,棉衣在他身上绷的紧紧的,他还松了两颗盘扣才算勉强套在身上了。
“没什麽。”转过脸,我气闷的看著架在炉火上的火烫,研究著这东西到底该如何使用。
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我不明白为何同为男子,我竟然会比吕慕枫瘦弱如此之多。难不成他在边关这几年不仅仅是性子变了,连身体也变了?还记得他当我伴读的时候,身子骨看起来可比我弱多了。
“你在气什麽?”
说话引起的气流拂过我的耳廓,吕慕枫的脚步轻的如同猫咪。此时他贴上我的後背,我有错觉自己是被他环在了怀中──该死的!他高了我半个头!
後背顿时窜起一阵寒意,我的手在紧张中握上了没有任何保护火烫的手柄上。
“好烫!”
!啷一声,火烫里的石炭散落满地,散发著星星点点的红光。好似在嘲笑我的无知与无能。
“你在干什麽?!要用布包了才能去拿火烫的!”吕慕枫抓起我的右手,细长的眉狠狠的纠结成一团,“既然不会用就让小金子他们做,这也是他们的本分!”
看著掌心里那几个硕大的水泡,我来了气:“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的什麽颜色的衣服?让小金子来替你熨棉衣?你是不想要脑袋了?!”也不想想我是为谁好,他吕慕枫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还一副责怪我多管闲事的口吻。好心被狗咬,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麽说来是我错了呢。”吕慕枫一愣,旋即笑开。这一笑犹如三月迎春花绽,温柔和熙,让我再次看傻了眼。
吕慕枫真的是太美了,若是他使用美人计怕是无人不会败在他的美貌之下。且他的美是久看不腻的类型,想这段时间我也算与他相处的频繁了,但每每遇见他笑依旧会失神好些时候。
“我在沙场之上都是带著面具,除了我方兵将无人见过我的真面目。”
吕慕枫的一句话让我窘迫不已,因为我在失神之际竟然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没错,我方才的确是在想吕慕枫在这麽短时间内平息战乱,除了他的用兵如神外会不会还与他惊人的美貌有关。是不是他国的将领见到这样一个倾城绝色动了心,乱了意,从而纰漏百出得以让我朝的士兵轻易降服。
“好了,这几日小心伤口别沾水。结痂以後别去挠,小心留疤。”
掌心的水泡被挑破上了金疮药,吕慕枫轻吻我的指尖:“无念你开始替我担心了,这能证明你已经开始接受我了吗?”
母後的劝告在这一瞬间回到了我的理智中,我迅速抽回手转身不看他:“金疮药哪里来的?”
难不成这又是他算计好的?他是故意站在雪地里等我,然後让小金子告诉我,我的那些宝贝药草全被冻死。接著就等我自投罗网,利用我的自责来减轻我对他的防备与敌意?
“我随身带著的。在沙场上受伤太平常,已经习惯随时都带著伤药。没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场。”吕慕枫也没逼我回答。他弯腰用火钳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石炭,“无念你坐著,这棉衣的事儿我自己熨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吕慕枫的话没有半分漏洞。而他那句“在沙上太常受伤”让我有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麽,我只得沈默的坐在圆桌前看著吕慕枫用火烫烘干他青色的棉衣。
一时之间房间安静到只能听见“嘶”“嘶”的声音。可莫名其妙的,我这几日浮躁的心情却慢慢的平复。
望著吕慕枫精雕细琢的侧脸,上眼睑越发的重了。最後我在那有规律的嘶嘶声中沈入梦乡,梦里有吕慕枫,他站在我几步之遥的地方微微的笑……
帝陨41(疯癫之症)
冷宫,历朝历代都是最不受宠的嫔妃所住的地方。这地方,说好听点还算是个人住的地方,说难听点就是个监牢或者流放区。
很多得罪了当时宠妃或惹得皇帝不高兴的嫔妃就在这里孤独终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