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温热的湿意让于澄的反击停了下来,男人的脆弱就像一块大石压了下来,这人可以可以冷酷,唯独是脆弱是不可能出现的。
于澄这么认定着,即使和这人只有几个照面,却像认识了很久。
闵晹抱紧他的力道就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却又诚惶诚恐的怕把他弄痛,他的恐慌在真正确定怀里温暖的时候安定了下来。温顺的像一只沉睡的狮子,几十年了,他的心脏除了会痛会引起抽搐外就没有其他感受,但此刻,被填满了喜悦,会兴奋的跳动。
“就一会……我保证。”担心于澄的反抗,他补了一句。
当两人回到客厅,和厨房一样的情景,所有电视机都定时播放着他的电视剧,难道真的是他的影迷?
“你脸上的烫伤……”于澄没有将剩下的话说下去,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闵晹是不敢相信,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你……要帮我上药?”
完全泄露了他的受宠若惊,也许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惊喜过,以前是没机会,开始到最后两人与其说父子到更像仇人,这辈子,他就像只过街老鼠般的躲避于澄,只敢在没人知道的暗处默默望着,现在,是第一次,于澄主动提出接近他。
闵晹奢侈的希望,这一刻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无七看着闵晹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象牙椅上期待的望着于澄,即使那眼神那神情是多么的隐晦,却不代表无七看不出来。那个阴森黑暗的人物似乎只是昨日黄花,顿时觉得有点丢脸,难道boss忘记了一开始对于澄采取的陌生人态度么,不就怕被于澄看出端倪,去了一趟水池回来,看boss的状态,这到底该有多心疼于澄,全然选择性失忆一开始对于澄冷漠的模样。
“对。”并没注意到闵晹的异状,而是接过无七准备的药箱,径自坐上椅上,将箱子打开寻找需要的药膏和棉签。
两人离的很近,一开始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这样的距离消散了些,对于今天被莫名愤恨冲昏头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试探,于澄并不后悔,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远远不够,但错了就是错了,他无法否认今天的过于激烈的行为。
闵晹脸上那几颗水泡这样近看越发涔人,在脸上格外醒目,将棉签沾了些药膏涂了上去,轻轻的涂抹,却对上闵晹散着暖意的眸子,那股柔软的暖意通过那根小小的棉签传递到心底,荡漾起浅浅的涟漪。
但不论是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几分钟都会不自在,闵晹的目光就像要将他全身包裹在一个世界里,密集的程度让于澄有些窒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这个时候他到宁愿闵晹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他反而自在些,这么想着于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难道这人不害他还不习惯了,不害他……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
什么样的人有能力带他出那场拍卖会,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这个人将自己买下了,所以才有他醒来的那一幕,将自己当作禁脔。但现在不是古代,没有什么卖身契,就算买了又如何;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和江萧认识,这一连串事情都是自导自演,结合之前在凯撒会所的事情,这并不是不可能。
前世他没多世故,这一世虽然重活了,却不代表就能和这群不知根底的人周旋,但以前那么多次的经验告诉他不少道理,不要相信所有表面看到的。
于澄的思维将闵晹的所作所为阴谋化了,他潜意识逃避最大的可能原因,只是认为闵晹所图的必定很大,不然何必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样一个看起来什么不缺的男人会需要他做什么用。
闵晹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于澄干净的面孔,当然发现了于澄的异样,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不可能猜到对方的心里。
抬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您贵姓??”
注视着于澄的眼睛,如同被雪筛刷过的天空,清冷而干净,他的心一下子陷落在最柔软的地方,曾经在他们还是父子的时候,于澄也用这样的眉眼望过他,他低低的回道:“姓元。”
这一世,他姓元。
于澄的心突然紧缩了下,眼神却越发冷静了,他决定用第二种可能性来猜测,“江萧和我说,有一个人一定会救我,想必那个人就是元先生了!”
闵晹可怕的表情还是那样冰冷阴霾,却似乎有什么变了,刚才望着于澄的阳春三月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的手慢慢收紧,一根一根慢慢的陷入手掌中,发出狰狞的骨节磨戳声音,骇然的气息布满他的脸,江萧!江萧!!!
没人注意到房间内无七瞬间煞白的脸,这下桶破天窗了!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选择隐瞒而没让闵晹知道,不禁有些惊异的望了眼于澄,太小看这人了!那句话本来只是试探,却坐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江萧和闵晹是认识的。
“他还说了什么?”闵晹淡淡的问,前一刻的怒意被收敛入内,如果迸发出来是否更为可怕。
“没了。”多说多错,于澄已经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声音宛若冰雪,锐利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上闵晹,“那么元先生可以给答复了,我已经平安回来。”
果然是一伙的,狼狈为奸,还期待他的感谢?简直太可笑了,于澄气的两眼发黑,这一切的耻辱他不堪忍受,但让他气疯的是因为这一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