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分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怎样?」
「我还是保密好了。」
「喂!不要把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
「对不起,不过现在说出来我可能会无心念书。啊,对了,既然如此,等我考上n大我再告诉你。」
野分虽然口中说着道歉的言语,但是他似乎无意再说下去。
考不考得上大学也要等明年才知道,有什么理由非得拖延到那时候不可?
「你考不上也没关系,现在就给我说!」
「居然对考生说这种话,好过分。」
「谁叫你要说这种吊人胃口的话!」
「……不过,等我考完试我一定会告诉你。在那之前,能不能请你等我?」
「你干吗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野分的话让弘树觉得他好像在对自己告白一样。而且,弘树在意识到那双漆黑的瞳眸映照着自己的脸庞的瞬间,体温莫名地急速上升。
(怎……怎么回事……)
鼓噪的心跳仿佛要将每次的脉动传达到指尖一样。弘树对这份前所未有的感觉感到不知所措,只能游移视线四处张望。
「我真的很高兴来当我家教的人是弘树。你的教法让人没有压迫感,还能配合我的步调,所以非常好懂。」
「多谢夸奖。」
弘树被人当面赞美反而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弘树并不是配合野分的步调,反而是学生太过优秀让弘树几乎应付不暇。
弘树把论文抛在一旁不写去帮野分选习题,还向医学院的友人打探考试的诀窍。赌上他的自尊,这些事绝不能被野分知道。
(话说回来,我干吗那么拼命当他的家教啊?)
虽然野分自己也肯求上进,但弘树认为自己也没必要削减自己那么多时间来教他啊!
明明是自己的事,弘树却越来越不明白了。
「弘树,你要去哪?」
「啥?」
他们两个明明是并肩而行,弘树却听见野分从后方叫他的声音。弘树觉得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去,发现野分脸上的表情更令人不解。
「你走过头了吧?」
「……!我只是不小心发呆了一下!」
弘树沉溺在自己的思考中,丝毫没有发现早已超过他所住的公寓了。平常的弘树根本不会做出这种脱线的行为,他不禁因丢脸而脸颊发烫。
弘树连忙走回去,迅速爬上公寓的楼梯。他将手伸入外套口袋想拿出钥匙,却因为焦急而遍寻不着。
「钥匙不是在裤子的口袋吗?」
「我知道!」
野分在弘树找到钥匙前早一步说出了它的下落。自己今天竟然洋相尽出,这次反而换弘树沮丧了起来。
「你是不是累了?果然都是因为我提出无理的要求……」
「不是!我只是在想论文的事,你不用在意。」
弘树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在想的是野分的事。不过他确实也有在想论文的事,所以他不算是在说谎。
(我干吗要为野分这么着想?)
以前的弘树如果觉得自己太过勉强,就会要野分让他请辞家教的工作。
弘树心情复杂地打开门,要野分进入狭小的屋内。这间一房一厅的公寓并不宽阔,野分一进来就更显狭隘。但是,之前朋友在饮酒作乐后住在他家时,虽然让他感到家里杂乱不堪,可是和野分两人独处时,却丝毫没有这种不悦感。
(这家伙又很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