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张…小哥,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弄点吃的?”吴邪想了又想,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一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语气都有些狗腿。
张起灵继续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才将手脚从他身上撤下来,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吴邪如蒙大敕,赶紧钻了出来。
吴邪没留意到看似又睡过去了的张起灵,又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直在跟着他转,当然他底裤前面关键部位湿那一片也被尽收眼底。
张起灵眉头轻轻皱起,黑沉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救回来一个闷大爷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澈通透的人,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人如其名。
张起灵又看了他几秒钟,真的合眼又睡了过去。
吴邪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就去板条箱里翻吃的。
他拿了罐牛肉罐头和挂面,准备再做一碗热汤面。
他走到灶台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人---闭着眼,微蹙着眉头,白皙的脸被灶塘里的余烬映上了几分红,模样倒真是没的没的说,只可惜了,是个闷油瓶子,从醒过来到现在,只三句话,十一个字,就又拧紧了瓶盖,跟哑巴也没啥区别。
也许只是冻傻了,更可能是对他有戒心。
后一种想法让吴邪有些许不快,他摇摇头,不再多想,开始煮面。
面煮好了,他看了看地上的闷大爷----就这十几分钟的工夫,睡得还挺熟的。
“哎,起来吃饭了。”吴邪低头叫了一声。
没反应。
“我说,吃饭了!”他又加大了音量,为了增强效果,还拿脚尖轻轻踢了两下睡袋。
不知道哪一种方法奏了效,张起灵猛的睁开眼睛。
吴邪觉得一瞬间,张起灵的眼睛就象武侠小说里常说的那样----精光一闪,他吓得一步跳开----他还从来没看过有谁的眼睛象这个人的那样,简直是带着猛兽独有的凶悍及冷冽。
好在也就是一闪,张起灵的目光就又恢复了平和,甚至还带着一丝茫然。
吴邪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觉。
张起灵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那个,小哥,吃饭了。”吴邪被他看得都不好意思了,伸手抓抓头发,朝灶台上的锅子努了努嘴。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仍四平八稳地躺在那里看着吴邪。
大爷的,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小爷喂你?
吴邪等了半分钟,意识到自己没会错意----闷大爷压根儿就没有动动手指头的意思。
“小哥,你得起来,才能吃东西。”吴邪腹诽归腹诽,还是耐着性子蹲下来,好声好气地跟闷大爷说。
“我没力气。”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轻轻来了一句。
一个“草”字从吴邪胸腔里直冲上口腔,千回百转,在嘴里绕了几十圈,最后还是被他用牙生生咬碎,吞回了肚子里----你大爷的,没力气?没力气?刚才是谁死抱住小爷不放,力气大得吓死人?要不是你闷大爷那一手,小爷至于在你眼皮子底下丢人显眼吗?……
吐槽的话翻江倒海,让吴邪恨不得它们都能化为实体,全糊这个可恶的闷油瓶子脸上,可一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他就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几乎把自己憋成内伤。
吴邪在心里吐血三升,只好自认倒霉----谁让人是自己要救的,唉,救人总得救到底,送佛总要送到西啊!
吴邪一言不发,绷着一张脸把自己的睡袋子叠好,扶起闷大爷,让他靠在上面,然后又盛好了面,端到他面前。
这下该满意了吧?
张起灵没接吴邪递过来的碗筷子,而是把嘴巴凑过来,就着吴邪的手,喝了一口面汤。
这意图也未免太他娘的赤果果的了吧?
也许是被这闷油瓶子的奇葩举动给彻底打败了,吴邪反而没脾气了,他干脆在旁边坐下来,用筷子挑了面,往张起灵的嘴巴里填----喂就喂吧,就当提前练习喂儿子了。
他嘀咕一句。
吴邪自以为抱怨声够小,可张起灵还是是听见了,他眉头挑了挑,可没动声色,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还在低头用筷子在碗里给他翻找牛肉的人一眼。
一碗面喂完,吴邪拿到了闷大爷的奖励----开了次瓶盖,丢了“谢谢”两个字给他。
好还不是“再来一瓶”!
吴邪边放碗,边在肚子里恨恨道。
折腾了大半夜,天都快亮了,还一眼没眨巴呢。吴邪打了个哈欠,从张起灵身后抽回自己的睡袋,冲还在看自己的闷油瓶说道:“小哥,睡了。”
闷大爷这次倒听话,顺从地躺下,不过脸还是对着他的方向看。
看什么看?看小爷面善好欺负是吧?
吴邪丢了个眼刀过去,也不管闷大爷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两眼一闭,就进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东西在碰触自己的脸,稍稍有些凉,不过,感觉不错,很轻柔,很舒服,嗯,小爷喜欢!
他惬意地哼唧了两声,用鼻子蹭了两蹭,继续睡。
“吴邪,吴邪。”耳朵边有人叫他的名字,热呼呼的气息直扑过来,接着有人在他肩上轻推了几下。
吴邪一下子醒过来。
又是闷大爷!正用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一只光溜溜的胳膊还从睡袋里钻出来,搭在自己肩膀上。
睡觉前,不是明明隔了两尺距离吗?怎么又滚一块了?尽管隔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