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代替陈奎生出差培训的人是孟小军,早有预料的陈逸帆放下心来。
这个孟小军,是盐化厂副厂长葛代福的外甥,仗着亲戚关系经常偷懒耍滑,给陈奎生增加了不少工作负担。
前世,为了争夺出差培训的机会,他没少给陈奎生使绊子,对后者这块拦路石大为不满。
当时,孟小军没能踢开陈奎生,避免了一场祸事,幸灾乐祸地跑到孤儿寡母面前说风凉话。
他对方玉兰动了淫念,三番五次地骚扰,还曾经试图强行玷污,遭到激烈抵抗后到处散布谣言,败坏方玉兰名声,害得其整日以泪洗面,哭坏了眼睛,以至于去世前半年双眼失明。
陈逸帆在前世时曾经试图为母报仇,被方玉兰以死相逼,只能含恨忍气吞声。
他本打算等到学有所成后再寻机报仇,没想到,母亲早逝,他不久之后也丢了性命。
如今,他有机会重活一次,岂能容得这个败类逍遥自在!
10月底,黄建国、孟小军在盐化厂众人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洗礼之下风光无限地出差。
陈奎生为此郁郁寡欢,暗叹流年不利,对杨希华这个罪魁祸首也生出几分怨气。
方玉兰心怀愧疚之意,对丈夫更加体贴、温顺。
陈逸帆默默瞧着,暗想:再过几天,你保证不会再感到郁闷。
当黄建国、孟小军遭遇车祸身亡的噩耗传来时,陈奎生震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以陈逸帆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下班回家,一进门便将老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后怕地连声说道:“幸亏我没去!幸亏我没去!”
方玉兰察觉出丈夫的颤抖与害怕,不解道:“怎么了?什么幸亏没去?”
“老黄和小孟出差回来的路上出车祸,死了。”陈奎生压低嗓音说道,“要是我没放弃这次机会,现在就回不来了。”
方玉兰惊讶地张大嘴,连忙紧紧抱住陈奎生,眼圈渐渐红了。
“他爸,你要是去了,我们娘儿俩可怎么活啊?”
“我知道……知道……”陈奎生叹息着搂紧妻儿,仰头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老天爷成全!多谢!”
陈逸帆依偎在父亲结实的胸膛,回想起前世丧父后的艰苦生活,心中痛楚难当。
真的要多谢老天爷成全,让他能够挽救父亲的生命。
他相信,只要家里有父亲这根顶梁柱在,日子就能越过越好。
当晚,陈奎生、方玉兰激情四溢,折腾了半宿方才歇息。
他俩呼唤过陈逸帆,见睡在客厅折叠沙发上的儿子没有回应,以为对方已经睡熟,却不知换了个芯子的儿子故意没有搭理。
被迫听活春宫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陈逸帆在脑海里唤出系统,启用了里面的定向屏蔽功能。
这样一来,不管热情如火的两口子闹出什么样的动静,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都听不见。
陈逸帆觉得这项功能很不错,兴致勃勃地跟系统交流起来。
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功能,他心甘情愿地接受奴役,一口气接下了多个种植任务,在系统空间里当起了勤恳的农夫。
黄建国、孟小军的遗体被运回来后,两家人全家上阵,齐齐跑到厂领导面前哭闹。
他们要求领导将二人的去世定为因公殉职,要求发放高额抚恤费,要求获得优先分房的特权,要求由各自家属顶替二人的职位,还要求盐化厂替二人的孩子预留两个正式工名额。
前世,黄家同样提出了这些要求。
六神无主的方玉兰在两边亲戚的撺掇下,还多提了一个将自己转成正式工的要求,给厂领导留下了贪得无厌的坏印象,以至于日后在厂里受尽欺压,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今生,死者家属从无根浮萍陈家变成了副厂长亲戚孟家,同样是家属漫天要价、领导就地还钱,态势和结果却变得不同了。
孟家得到的实惠更多,黄家则势必会给厂领导留下坏印象。
跟厂里的讨价还价得到了结果,孟家紧接着将矛头转向陈奎生。
他们抱着孟小军年仅3岁的独生子,披麻戴孝堵在陈家所在的宿舍门口,控诉陈奎生阴险狠毒,拉孟小军做替死鬼,要求陈奎生赔偿5000元。
黄家正为没能得偿所愿而怨恨,也披麻戴孝地过来凑热闹,痛骂陈奎生是杀人凶手,也要求陈奎生赔偿黄家5000元。
陈奎生原本对孟小军稍稍有点愧疚,现在见孟家无理取闹、黄家趁火打劫,心中窝火。
他向厂领导反映情况,被后者以照顾死者家属情绪为由要求暂且忍耐。
陈奎生愤恨地向妻儿表示,孟家敢这么闹,背后肯定有葛代福撑腰。
他曾经多次批评孟小军,得罪了葛代福。
他一向受到厂长吴树荣赏识,本以为对方会力挺自己,没想到,吴树荣也同样吩咐他忍耐,搞得他好不气闷。
陈逸帆想起前世父亲去世后,自己与母亲根本没有受到吴树荣的照顾,暗叹父亲识人不明,抱错了大腿。
再想到葛代福与盐化厂党委书记是一派,3年后便会荣升厂长,他觉得,父亲继续耗在盐化厂这个巴掌大小的泥潭里,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今生,光是成功挽救父亲的性命还不够,他还得引导父亲飞出泥潭,助其拥有更加广阔的人生。
孟家、黄家天天上门闹腾,严重影响了陈奎生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也给职工宿舍二楼的居民和整栋楼的居民造成了困扰,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