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犰秋往身上一披外衣,走出卧室,正好拦住往里闯的当归。
“小秋!”当归见琼犰秋突然出现眼前,又惊又喜,以为做梦还特意揉了下眼睛。“你回来啦!你真的回来啦!”一把紧紧抱住对方并重重拍了几下后背。他又蹦又跳,兴奋大叫:“我得赶紧告诉师父,他听了肯定高兴坏了。”松开琼犰秋又道:“对了,你不是被捉走了?如何逃脱出来?那捉走你的坏人呢!”
听到提起秦大夫,琼犰秋才想起他一直光顾着和余从云亲热,竟然忘记给他们报平安了,懊悔之情涌上心头。
当归走顾右盼寻着余从云的身影:“从云呢?他见到你了吧!肯定高兴坏了。”
琼犰秋不动声色拦住他。
“从云,你怎么还不出?小秋回来了,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们?害我和师父白担心这么多时日。”被拦在外头的当归冲卧室里喊去。
余从云穿着琼犰秋给他买的湖蓝色棉衣,从室内缓步出来。以前林旭曾言余从云穿蓝色衣裳显得温润如玉,颇有翩翩君子之风。他面上虽笑,内里却暗道自己不过一摆面摊的市井之人,要君子风度作何?然而,方才见琼犰秋一副转不开眼的样子,却打定主意以后多买些蓝衣裳穿。看来他早中毒已深。
“从云,小秋回来了!你怎么不和我和师父说?他怎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琼犰秋回来,两人互相表白心意之后,便开始胡天胡地。今日要不是当归上门,恐怕还会一直闹下去,当即脸上一抹飞红,支吾道:”他昨日……才回。““原来如此。你和他好些日子没见,定然有许多话要说。”
余从云窘迫地朝琼犰秋那儿一瞥,收到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登时羞得无地自容。
“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俊。你要不说自己是摆面摊的,别人定以为你是哪家的王孙贵子呢!”当归围着余从云绕,不住赞叹。
琼犰秋满眼都是笑意,走到余从云的身边,若无其事地扶着他。
余从云悄悄推开粘过来的琼犰秋,请当归坐下,自己也跟着颤巍巍坐下。屁股一落到坚硬的板子上,立马微微起身,又慢慢坐下去。琼犰秋看在眼里,又心疼又欣喜。
“你一大早,找我们什么事?”
当归这才想起来要和他们说的话:“师父要我来邀你,除夕之夜一块吃饭。原来担心小秋不在,你触景伤情……”眼角带着坏笑,“想不到小秋回来了,变成真正的大团圆。你们一定要过来一起过年哦。”
余从云微笑答应了,琼犰秋自然也很高兴。
“那我先回去了。小秋回来了,师父定要欢喜得不得了。我要马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等等,让小秋跟着你回去,秦大夫亲眼见了,一定更高兴。”
“对!对!”当归笑着点头。
琼犰秋虽然想见秦大夫,但也担心余从云的身子,眼神关切地望着他。
余从云推推他的手臂,温柔道:”快去吧,我没事。“见他依旧不舍,又补上一句:“路过红酥轩时,给我带一份千层饼吧,好久没吃了。”琼犰秋这才起身依依不舍跟着当归离去了。
等琼犰秋和当归的背影从院门消失,余从云才扶着腰回到床上躺着。
秦大夫见到琼犰秋可高兴坏了,非拉着他喝上两盅酒。本来想问他那日被捉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担心触及不好的回忆,便暂按下不提。
琼犰秋这会儿心里还记挂着余从云,心不在焉地陪着喝酒。
秦大夫早看出来,人家的心思不在自己这里,而在别处,叹了一声气:“有些人,人在,心却不在这里。我是老了,没年轻人有魅力。”
这话说得琼犰秋又羞又怯,以为自己的心意被人看出来了,一时无措。想了想,主动拿起酒壶往秦大夫杯里倒酒。
秦大夫摆手道:“看见你平平安安,老夫就安心了。过年时,记得和从云一起来喝酒啊。”
琼犰秋点头答应了,心里羞愧不已。
“你明日一大早就过来吧。这几日天寒地冻,病人多了,当归都忙不过来了。”
“对啊,你赶紧回来吧。我和师父都快忙死了。”
……琼犰秋把愧疚收了回去,他还想趁热打铁,多缠余从云几日呢。
回去的路上,看见红酥轩的牌匾,琼犰秋进去点了两盒千层饼。千层饼刚刚出炉,拿在手里还是热乎乎的。他怕天冷,酥饼凉了不好吃,把油纸包塞进怀里,用体温暖着,没注意到身旁一个下人打扮之人的怪异眼神。
回到家时,余从云把头从被子里探出一点来,脸很红。
琼犰秋快步上前,把掌心搓热了,放在余从云的额头上。余从云呼出一口气,琼犰秋的掌心依旧带了点冰凉,放在热汤的额头上,使他稍微舒坦些。
琼犰秋扶着余从云,让他趴好。
“怎么让我趴着?”
余从云话刚说完,琼犰秋已经掀开被子一角,把他下身的衣服撩起,仔细查看那个部位,果然发红发肿。
“你……你……你……”余从云害臊得连声音都发起抖来,飞快把被子重新盖上,然后整个人锁紧被窝。无论琼犰秋在外面怎么揪被子,都不出来。
琼犰秋无法,挪到床的另外一侧,揪准时机,一个老鼠打洞,手探进被窝里去。
余从云整个惊叫起来。“你做什么?”身上的被褥被扯去,整个人暴露在外,双眼撞进对方充满愧疚和担忧的眸色里。
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