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夸张了,事情根本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受不了辽一郎的说法,国贵单方面终止对话,起身准备去清洗碗盘。
「我话还没说完。我坚决反对你去酒馆工作!」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是怕同事骚扰我吗?」
心底顿时涌起一股厌恶感。一想到辽一郎老将自己当弱者看待,国贵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压根不想这么做,不过......」
突然,辽一郎一个使劲压倒国贵,害他讶异得双眼圆睁。
「辽!」
「我就是怕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
「的确,你毕业于军官学校,自然熟悉各种防身术。问题是......你太过温柔了。」
辽一郎从背后环抱住国贵,一双手顺势拉起他的衬衫,摸上他细腻的胸前肌肤。
他毫不留情地抚弄胸前突起,国贵差点忘了呼吸。
「辽......」
光是这么点刺激,就让几天来变得更加敏感的身体开始颤抖。
「如果不想要就推开我啊。」
「笨蛋。」
其他男人根本不能和辽一郎相提并论。
「都已经这么硬了。看来,我得亲眼见识见识啰?」
口吐残酷言语的辽一郎扯掉国贵的裤子触摸分身。
「不要......唔......!」
他不是不了解辽一郎想表达的意思。但他就是不喜欢那样。他不要辽一郎老将自己当易碎的玻璃娃娃,只能慎重地收在箱子里观赏。
他想跟辽一郎处于对等的地位......不管是爱人还是被爱。
「辽,求求你......」
他实在无法对辽一郎暴力相向,因为那毫无意义。
「我不想离开你。求求你......不要去做那种危险的事。」
这种事不消说,他也很清楚。辽一郎的低声请求让国贵的心摇摆不定。
「可是,我......我不希望你老对我呵护备至。我的感受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他这么一说,辽一郎原本使劲的双臂霎时一松。
国贵挣脱他的钳制,重新拉整好自己的衣服。
他只想跟辽一郎在一起,只想跟他并肩走下去。
尽管渴望辽一郎明白自己的想法,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有些话说得太白便失去意义了。
如果辽一郎没有相同的心情,只会变成自己单方面强迫他接受罢了。
他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在这块土地上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受,国贵内心一隅仍旧怀着深深的悔意及罪恶感。
只有辽一郎能为他拭去那阴暗的色块,让他的心被全然的温暖包围。
若非如此,国贵将永远活在某种程度的懊悔中。无时无刻都觉得,有个人被自己的任性卷进了不必要的麻烦中。
「--我去让脑袋冷静一下......」
站起身的国贵理了理衣服,在玄关穿好鞋子便走出室外。
辽一郎并没有追上来。
外头,夕阳已完全落入地平线下,夜空中洒满了不停眨眼的星星。
身上已披了件外套,但偶尔吹来的凉风还是让国贵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真是讨厌。
不管是被称为国贵少爷,还是听辽一郎用敬语跟自己讲话,他都觉得讨厌。那仿佛提醒着国贵,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别仍旧存在,让他好生难过。
他想和辽一郎仰望相同的目标,一同诉说未来的梦想。
一直以来,他的希望仅仅如此,但辽一郎却怎么也无法了解。
他想舍弃清涧寺这姓氏以及所有一切,单纯当‘国贵a;这个人就好。
不,就算换另一个名字他也无所谓。
他想要的不是名字也非家人,而是辽一郎永恒不变的爱情。
若真能如愿,他可以丢弃一切虚浮矫饰的东西,只靠对辽一郎的思念过活。
然而,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偿夙愿,国贵毫无头绪。
难道真的不能去工作吗
发现坐在路旁的苦工们不停打量自己时,国贵才回过神来。尽量选人多路段走的他,不知不觉竟走到那家酒馆前面。
虽然明天才开始工作,但推开这扇门,说不定会有什么改变。
「啊,欢迎光临。」
夜晚的酒馆热闹非凡,和白天简直天壤之别。国贵不由得心生胆怯,眼睛也瞪得老大。
「你不是白天那个......清田,对吧」
之前那位老板娘此时已换上襟口大开的衣服,正朝着国贵笑道。
「好的。」
国贵点点头。
店内气氛出奇活泼。有人摇着骰子赌博,有人搂着陌生女子的腰猛灌迷汤。
国贵有种快被这前所未见的猥杂空间吞没的错觉。
「你还好吧」
「不是那样的。我没事。」
「对了,你先帮我把这些送到窗边那桌去。」
「好的。」
国贵连外套也没脱,就从老板娘手上接过装了鸭蛋的盘子,小心翼翼地端到指定的桌位。
「请慢用。」
窗边坐着两名地痞流氓似的男人,看到国贵便低俗地吹了声口哨。但气愤的国贵并没有把情绪写在脸上。
「咦,之前没看过你喔。」
对方用轻佻的语气跟他说话,国贵极尽可能地装出亲切笑容。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还不是很习惯。」
「这样啊,我要一壶老酒。」
「我要啤酒。」
「好的,请稍待。」
为了和辽一郎的未来,不管什么工作他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