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自认不是那大户人家的姑娘,哪里需要戴这种连透气都不舒服的面纱,自是忍不住闹起了别扭来,还是高渐飞拿着好话哄着她,这才使得她开了怀,也愿意戴上面纱了。
不过,在高渐飞看来,自己说的话并非是哄骗,而是真心实意的。
自从随着高山老人下了山,高渐飞就发现,琥珀真是一个长得极漂亮的女子,这山下来往的女子众多,甚至来到号称天子脚下的都城长安,也没有能与其比拟的。高渐飞虽然不知世事,但也听高山老人说过许多江湖事,自然也知道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子能遇到多大的祸事,便是有武功防身也要处处小心,所以也了解高山老人让琥珀蒙面的苦心。
三人行至长安,住进了江湖中颇为有名气的悦来客栈,第二天一早,高渐飞和琥珀用罢了早饭,便被高山老人带着去了曲江池,等着所谓的接头人了。
卓东来匆匆从宫中出来,就往曲江池赶去,到底也是在约好的时辰里回到了曲江池,随即就往约好的地方行去了。
高山老人一行三人无一人识得卓东来,但卓东来却认识他们,所以卓东来一见着人,连犹豫都没有,就往他们走去。
卓东来笑着向高山老人行了个拱手礼,道了一句:“大师兄。”
高山吃了一惊,不止是为了卓东来喊他师兄,同时也知道了面前这个人,就是写信之人。高山一直以为写信之人可能是萧泪血,因为高山一直以为有可能是萧泪血,因为那是高山所知道的,师父唯一的儿子,但若是唯一的,面前这个人又是谁?
高山认为可能是个阴谋,可是面前这个人便是连他自己都无可否认,与萧大师长得极像。只是极像之余,却又比萧大师俊美许多,这份俊美,来自于萧大师的妻子,因为比起萧大师本人,卓东来更像是萧大师的妻子,同时也是萧大师表妹的师母。
所以,高山心中疑惑,莫非面前之人果然是师父的儿子?想到二十几年前在怀孕期间突然失踪,然后又被发现死在滚石之下的师母,高山不停的猜测着种种的可能性。但不管是哪一种,能给他答案的也许只有面前的这个青年人。
卓东来看了一眼高山,以及他身边的高渐飞和琥珀,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界,若是师兄信我,不如随我而来。若是不信,那就在此处与你解释也是无妨的。”
“我信你。”高山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去哪,我便随你去哪。我想知道的,从来都只有真相。”
卓东来自重生的一年来,并非只窝在院中没有作为的,只是他动作隐匿,又是瞒着司马超群做的,所以才给人一种错觉。
在这一年来,卓东来在大镖局内的掌控力越发强大了,还在长安置下了好些私产,其中有一件是一间三进的宅院,里面只被卓东来安排了一些打扫的没有功夫的普通仆人,正是适合说私话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以前的卓东来,总是自卑于自己的残缺,也自卑于自己的往事,所以就爱藏着匿着,不欢喜让人知道,更别提到处去说了。
但是重生过后的卓东来,又是在经历了因为之前不做解释,所以流言四起的雍正的事迹后,自然懂得了该如何示弱,而经过了许多事之后,卓东来也不再忌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往事了。
以前,卓东来的失败不需要人扶持,他的成功也不需要人褒扬,心中悲伤不需要人安慰,心情欢乐不需要人分享,孤单不需要人陪伴,泪水也不需要人擦干,如今的卓东来,唯一在乎的也不再是司马超群了,能让他上心的,大概只剩下那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同意不打压大镖局,对自己事事着急上心的二哥了吧。
除了二哥和野心,其余万事不上心的卓东来也无碍把自己的往事告诉高山,既能得了同情,也能将泪痕剑顺利得到手,待到日后,那萧泪血来寻高山问及他的孩子时,高山也会把自己这个他唯一的弟弟的事情告诉萧泪血吧。
到那时候,卓东来就能按照计划,得到更多。不过,那些令人悲痛的往事,卓东来从不打算一开始就说出口,而是应该有计划的,慢慢的展现给高山知道,甚至,不该口述,而是要让高山自己发现他的不对劲。
“我是被三师兄养大的。”卓东来告诉高山,面上虽然展现出了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但语气却是平静无波:“二师兄其实并没有告诉过我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事情,还是二师兄在一次喝醉酒之时说了些话,我才知道的。那时候我也才知道他是我的二师兄,叫做流水,而非一个不相干的人……”
卓东来说到这里时,忽地住了口,似是有些懊悔自己的失言:“实在是对不住了,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实在是有些失态了。只是,我其实也无甚把握是不是真的是萧大师的儿子,叫您一声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