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濑尾唾骂了一声,选择先满足自己的yù_wàng再说。
他的性欲不高,认真说来算是偏向淡薄。事实上,打从他出社会以来,还没有过名符其实的性行为。遇到真的无法忍受的时候,他也只是靠力救济的方式来解决需要。
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体如此渴望和楠之濑之间的xìng_ài,他委实吃了一惊。
濑尾脱掉西装躺在床上,解开腰带拉下拉链。金属磨擦声激起他剧烈的羞耻心,濑尾强忍着难堪将手指伸向底裤。
解放的瞬间,yù_wàng增加了硬度。仅仅被指尖轻轻碰触,排山倒海的快感便涌向他的腰际。
“……!”
濑尾咬住下唇,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封杀在喉间。如此心荡神驰的亢奋状态,他以前从未体验过。
从腰部将手指探入,在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直接接触,分身火热得几乎要把人烫伤。
他闭上眼睛,用手掌裹住重复着强劲脉动、以势如破竹的威力撑起布帛的硬挺。耳边响起楠之濑醉人的呢喃。
“充宏……”
煽情而灼热的气息撩拨耳畔,摩挲颈项,然后……
“濑尾。”
就在他幻想着后续行为那一刹那,另一个男人的占据了濑尾的脑海。沉溺欲海的意识急流勇退,濑尾瞪大了双眼。
不对。即使脑中否定,身体依然记得那份感觉和声音。
让他明白接吻也是爱抚之一的,不是跟楠之濑交换的吻。在口腔内探索舌瓣,卷住舌根刺激上颚的舌尖,也不属于楠之濑。
从双膝崩落的理性。因为舍不得嘴唇带走甜蜜,他紧挨的是谁的胸膛?
“我一定会回来。”
两年后一定会回来。片桐进入训练所之前跟濑尾的约定,为何偏偏在这种情况下想起?被楠之濑温柔的亲吻感动,愿意将身体交付给他的人是谁?
“……骗人的。”
片桐的声音和亲吻把濑尾的欲火扇得更旺。从底裤取出的前端溢出的源源不绝的思念,濡湿了濑尾的手。
我想献身的对象是楠之濑,不是片桐。尽管内心爱慕片桐,我还是选择了楠之濑。
越想否定片桐,他的身影越是鲜明。
那张有生以来第一次触动他心弦的脸庞。框镜片下绽放光芒的双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沉稳的语调、深藏体内的激情。濑尾想挖掘他超越自己理解范畴的内心世界。这份渴望在得知他参加青年海外服务队的时候攀上了最高点。
濒临极限的热潮一鼓作气爆发了。最后一瞬间占据在脑海的是片桐的身影。
“片、桐……!”
濑尾借着肩膀的起伏镇定急促的呼吸。他告诫自己什么也别去想,玷污掌心的黏稠体液却揭发了濑尾所有的罪行。
他凝视举到眼前的双手,自问自己究竟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濑尾整个人惊跳起来,盯着手边的子机。
一次、两次、三次。
看看时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濑尾望着响个不停的电话,伸不出自己污秽的手。
说不定楠之濑会为了濑尾提早结束工作。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拿什么脸去见他?只要濑尾不说,楠之濑绝不可能知道他私下想着什么自慰。
可是濑尾自己清楚的很。
依赖自己的手迎向高潮的刹那,脑中描绘的身影不是楠之濑。这个事实他该做何解释?
谁也不能保证,跟楠之濑亲热的时候不会发生同样的事。前一刻甚至连想也不曾想过的情形,在此刻发出威胁的警讯。他的心情剧烈震荡,原先构筑好的理想图在shè_jīng的瞬间烟消云散了。
“……喂,濑尾家。”
不久,楼下传来母亲匆忙接起电话的声音。会是谁打来的呢?如果是妈妈的朋友,他就可以多出一点时间做心理建设。至少再三十分,至少等到约定的时间吧!
濑尾用面纸擦拭脏污的手,在心中暗自祈祷。
--可是……
“充宏,电话!”
母亲无情的呼唤让濑尾停止了呼吸。他没有问是谁打来的,直接拿起眼前的子机按下通话钮。
“喂……”
再也找不到逃避的借口了,他必须面对自己所犯的罪。濑尾就像推上断头台的死囚,紧闭双眼接起电话。
“充宏吗?”
传来的果然是楠之濑的声音。再也逃不掉了。濑尾心灰意冷地回了声“嗯”。总之,也只有见了面再说了。濑尾决定将自己的迷惘据实以告,再跟楠之濑商讨解决的方案。
“宇一……我……”
“阿保回来了!”
痛下决心的濑尾和欣喜若狂的楠之濑几乎同时开口。
“……宇一?”
听见楠之濑宣布的消息,濑尾的思考全面停摆。他说谁回来了?不在脑中重复一遍他无法明白。
“你说片桐回来了……?可是……爆发内战的消息……今天新闻刚报导啊……?”
“听说更早以前情势就很危急了,所以日本企业的社员和服务队已经事先接获避难命令。总之,阿保现在在我这里,你要是方便就赶快过来吧!”
“嗯……”
像只无头苍蝇的濑尾挂断电话旋即穿好衣服,三言两语跟母亲交代事情经过后飞奔出了家门。
他朝着楠之濑的店疾速狂奔,目的却已跟原来的预定不同了。
是否因为情绪激昂的关系呢?五月的春季气温,唯有濑尾的周遭感觉异常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