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怎么样呢?
话,话是这么说,如果那曲子的来历很重要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怎么办。
啊?
也就是说,如果博雅以前是我的朋友,而我忘记了,没有关系,因为现在博雅依旧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了啊?!
不,是你很好猜啊,博雅。
——晴——明——你这家伙!啊啊,说真的,以前的就算了,如果你这家伙再忘了的话,我绝对追到地府也不会轻易绕过你——
博雅,不可以吵架哦。
神,神乐?你不是睡着了吗?!
……被吵醒了。作为赔偿,我要听笛子,博雅。
但是你该睡觉……好啦好啦,你们俩别一起这么看着我,我吹就是了!
小番外
只有十几岁,还梳着童子发式的晴明坐在贺茂家最偏僻的廊下,拨弄着朴素无华的琴。
他的袖口之内,两团鹅黄色的幼鸟正依偎在一起,听他难得随意地无数次奏响同一支曲子,睡得正香。
虽然曲子一个音都不曾有不和谐的地方,晴明却仍旧是心不在焉。
“源氏,源家,源博雅……”
白日里因为被兄长要求而跪地垂首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那个隔着墙天天吹笛子给他听的博雅。
晴明叹了口气。
早上的时候,他和师兄正侍奉着卧病的师傅,贵客来临时,他这样卑微的童子自然不是众人的焦点,因此就算他就站在博雅的面前,博雅恐怕也没有看见他的脸。
虽然看见了也不会怎么样……
他几年前就已经上京,得到了师傅的另眼相看,连名字都被师傅正式赐名晴明,过去那些事情,他都不放在心上。父亲的不慈,母亲的早逝,姐妹的鄙夷,还有不过几年便会病逝的幼弟,亲族的畏惧……这些都已然不是他所要担心的事情,身为‘童子丸’时候的所有,都该被抛到过去,恨与爱都不是他所要抱有的东西。
越是学习,越是能领悟到世界的玄妙与自身的不足,学习的yù_wàng越发强烈,自己应该少在俗世里下功夫,多多向着世界的本源摸索,力求升官和出人头地也是为了更好的资源……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是看到那个人被压弯的脊梁,心里还是难免有所动容。
旧日里的事情,清晰地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连声音都无法从耳边散去,还没回过神来,已经遭到了其余师兄们‘不识好歹’的评语,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把看似拒绝,实则劝说的话,快速地对着师傅说出了口。
真的,真的是太令他苦恼了。
身量还未长开,像是柳条一样消瘦又清秀的少年蹲在水边,明明脸蛋还圆圆的还没有从孩子模样脱形,却又一次像是满面愁苦的大人那样,长长地叹息。
“……为什么那么久的事情,还是会在意呢。真难办,这并不是我的作风啊。”
是因为博雅是他唯一有过的人类朋友吗?是因为他还在想念博雅烤过的鱼,吹过的笛曲吗?还是说,是因为,博雅这个人,是‘晴明’第一次拥有却又再次失去的东西,是晴明在这杂乱污秽的平安京中唯一不讨厌的东西,所以有着别样的执着?
“不可以这样……执念一旦过度,终会成心魔的。”晴明轻声对自己说。
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心。
父不慈,母早逝,姊妹不爱,亲族不和,源博雅一直是‘童子丸’那段凄苦时光里唯一的一丝暖意,缓和了他快要冻结的人生。
如果没有遇到过那样一个人的话,自己是否能成为现在的自己呢?
晴明如此质问着自己。
“大约是不能吧。”
晴明叹息着,拢好袖子里熟睡成一团的童男童女,站起身来,朝着师傅贺茂忠行的住所缓步而去。
不管怎么说,他看得出来,博雅和他的父兄,在人祭这件事上,并不是同一条心,不仅如此,反感的要命。
……那么还是,再想办法劝劝师傅吧。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本来是用来参加晋江活动的,最后没赶上,拖延症是病,要治……一开始写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最后被闺蜜砍得七七八八,所以故事比较简单。
有点想开阴阳师长篇,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热情坚持下去,目前忙于欧美文也不是很有时间,所以有些脑洞还是保持脑洞状况吧。
再写下去说不定会变成很哲学,或者很神话的东西。比如晴明为什么个性大变?因为他是‘命运之子’,生来的坎坷经历让他往往独自一人七想八想自由成长,这意味着他对人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留恋,迟早有一天会按照命运的轨迹羽化升仙,成为概念,神之类的东西,在领悟世界的过程中很多俗事都被他完全地吃透并不放在心上,所以造成一个世界很无聊的状况,所以他也很无聊……但是博雅不一样,那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察觉到这点的晴明十分苦恼,觉得这会阻碍自己……额,怎么说,修行?所以尽量少见博雅。这就是为什么他和博雅从来都不在一个大型场合见面,尽管理由找的好不过还是被师兄给察觉,还以为他们俩有矛盾w
然而命运就是如此,有些人终要和谁相遇相知,相识相爱。
失忆后的他则像是格式化了一样,却走不上顿悟那条路——过去的事情压根不记得了。目前为止的顿悟就是‘若神不救世人,我救’‘比起神更喜欢当和妖怪们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