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渊:“……不是。”他道,“我在想大祭司的问题。”
在谢衣眼中,他的一己自尊真的比烈山部的存亡更重要吗?
百年过去,谢衣再做错了什么,沈夜也依然为他留着破军祭司的席位,也不再收徒……他当真什么都看不到吗?
初七在沈夜身边,究竟是屈服,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
“你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能这么武断地作出判断。”琴佑劝解道,“我看这两个人都挺理智了,不会冲动做出什么事。再说了,谢衣宁死也要反抗到底,不让沈夜发现的秘密,你觉得你能解决吗?”
谢承渊默然。
他当然解决不了。
破军祭司高高在上,他一个中阶祭司席位都没拿到的新人,怎么可能比得上。
“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你的任务。”琴佑道,“你说初七会帮你处理好翘班的问题,可现在你老大都看见你了,怎么办?”
“大祭司事务繁忙,不会注意。”
“这可说不准,我觉得你们大祭司对谢衣相关的事都拿出了极大的热情。”
“……琴佑。”谢承渊问,“你现在认为,这个谢衣是什么?”
“你指偃甲人?”琴佑反问,见谢衣点头,他便说,“当然是人了。你看,他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囿于制造者的命令,他继承了谢衣的一切……他就是谢衣的另一种延续啊。”
“……”
“嗯?”
月色如水。
谢承渊忽然起身。
“怎么了?”琴佑跟着站起来,问。
谢承渊忽然拉着他的手,传送法阵的光芒在他们脚下亮起。他认真说:“我带你去龙兵屿。”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夜:(痛心疾首)初七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本座的贴心小棉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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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跑感情线。
……我真不会刷,痛哭。
☆、r9
龙兵屿。
琴佑记得这个地方,谢承渊说过,这是为他族人下界后准备的住处。
只是不知道,谢承渊带他来做什么。
龙兵屿的灵气充足干净,位于大海上,与世隔绝。因为谢衣的突发情况,沈夜下令加快龙兵屿建设与族人迁移的速度。故尽管是半夜,两人抵达时,看到的还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工地景象。
因为是突然传送的缘故,琴佑落地时身体还晃了晃。
“你有隐身符吗?”谢承渊问,他还不会群体隐形术。
琴佑点头,摸出一张符来。
两人默默地往深处走。
作为曾经负责龙兵屿的人,谢承渊对一些阵法的排布还是很深刻的,他们最终停在中阶祭司住处,再往前,谢承渊就进不去了。
烈山部文字琴佑就大致跟着谢承渊学了个三三两两,因此尽管他对此一道十分精通,也没想着去破解。
琴佑朝谢承渊挑眉,所以咱俩大早上跑一趟干什么?
谢承渊一声不吭。
琴佑等了又等,他刚要摸出一本话本打发时间,谢承渊开口了,“这里是安排的谢氏的住处。”
“嗯?”
“高阶祭司的亲人都在这一片。”谢承渊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本以为,我们会住到平民区,因为谢衣……”他讲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但是沈夜还是把你们安排在这里……”琴佑明白谢承渊的意思了,“你是觉得沈夜对谢衣的态度很反复,怕累及谢家对吧?”
谢承渊想了想,同意了这个说法。
“这有什么。”琴佑一语道破天机,“他们有一腿呗。”
谢承渊:“…………………………?!”
他艰难地说:“我……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了?”琴佑又不是烈山部人,对祭司没什么敬畏之心,“你不觉得沈夜这种行为,很像是被抛弃的妻子怀恨在心可劲折腾吗?”
谢承渊:“……”
谢承渊快疯了。
“说得好,我赞同。”
有人突然说,随后是木轮移动的嘎吱声。
两人一愣,朝声源看去,之间一墨绿色祭司袍、雪白长发、又有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说。
“你们流月城的高阶祭司是不是特别喜欢蒙住眼睛?”琴佑郁闷地问。
谢承渊无言以对。
“你们是谁?”男人问。
“回七杀祭司大人,卑职谢承渊,下界是为……”
“没问你干什么。”七杀祭司瞳粗暴地打断。
“他朋友,琴佑。”琴佑理直气壮地说。
我没有你这种朋友!谢承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哦,琴佑。”瞳说,“你的分析很对,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件事,阿夜不是寡妇,是鳏夫。”
这回轮到琴佑受到惊吓。
你们流月城原来是这么乱的吗?!居然能够这么操作,不愧是上古遗族,这波服气。
啪嗒。
谢承渊听到他脑袋里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
七杀大人你这么编排大祭司师徒真的没关系吗?!
还有,破军大人没死啊!
“没事。”瞳像是听到谢承渊在想什么,“暴露了让阿夜找我。”
“但受罚的还是我们。”琴佑冷静地揭穿了他。
瞳古板无波的语调里多了几分兴致,“不错。”
琴佑抱拳:“共勉。”
谢承渊:“……”
你俩刚才达成了什么协议啊。
“你就是改造傀儡人的人吗?谢衣变成初七那样?”琴佑饶有兴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