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一响,开门的却是周检。一张脸见是我立刻拉的老长:“怎么是你?又来我们家蹭饭?也不交伙食费。”我立刻大叫:“周检,你也太狠了点吧。取消我休假让我赶回来加班不付加班费也就算了,我来吃餐饭还想从我身上拔几根毛,你忍心吗?”最后那一句我叫得分外凄凉,惹得周阿姨从厨房出来亲手拉着我进门: “小天,你别听他的。阿姨欢迎你,你来多少次都行。”我得意的笑:“哎,谢谢阿姨了!”周检看我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对着周阿姨说:“你别被这小子善良的样子给骗了,”转头对我发狠,“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搞的那一套,给我取个外号周扒皮,这事你有份吧?我有那么刻薄吗?”
“啊?!你知道了?!”
“小子!你那点道行还嫩着呢!和我斗?!”周检正欲对我痛打落水狗,昕儿从厨房里出来了:“别都站着呀,快过来吃饭。”
我对昕儿的适时援助感激涕零,顺势就冲了过去,一边洗手一边吹捧:“阿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菜是越来越香了!”
“今晚你这马屁可拍错了,今天的菜全是小昕做的,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啊?那我敢说不好吃吗?我今晚可不想跪地板!”
正吃的带劲,周阿姨问我:“小天,你学过书法吗?”
“没有,怎么了?”
“没事,今天我看小昕收拾东西,把个贝壳当成宝贝似的收着,我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上面刻了字,我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想请你帮看看?”话音未落,昕儿脸红的叫起来:“妈,你又乱动人家的东西!”我心知肚明周阿姨看到的是什么,拉着昕儿的手:“昕儿害羞我不害羞,我告诉你,那几个字是林天永远爱周昕。”周阿姨没想到我这么直白,倒也闹了个大红脸:“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
昕儿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起这些年昕儿的温柔可人,语气正轻了不少:“昕儿,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今天趁着周叔叔和周阿姨都在,我再多说一句,将来我要是对不起你,你就用那贝壳砸死我!”昕儿看我说的正轻,嘴一努:“谁稀罕呀?!你要对不住我,我正好甩了你,再找个更好的。”眼圈却一红,“下次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吓小孩呀!”
周检在旁边咳嗽:“说点正经的,林天,这次的分尸案你可不能给我出岔子,今天看卷宗了吗?”
“看了,疑点不少。”
“那什么时候能起诉?”
“估计要等一阵子,弄不好还得补充侦查?”
“2个月还不够,还得补侦?市里可等不了这么久,下个月可就开两会了!”
“开两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证据不足我就不能起诉,这是对法律负责。”
“你还得对我负责!这个案子你最迟下个月要起诉!”
“办不到!”
“好小子!”周检气得青筋都暴出来了,昕儿在旁边一个劲的眼色。我缓口气:“周检,我今天大概看了看卷宗,好几处都有明显矛盾,我都开始怀疑公安局是随便抓了一个顶罪的,所以我想查清楚点再起诉。”
“你这是先入为主!你就这么肯定嫌犯是无罪的?她要是无罪,公安把她抓起来做什么?抓她说明至少还是有证据的嘛!难道公安都是弱智?小昕她也在公安局工作,你看她像不像弱智呀?”
“周检,任何人,在没有被法院确认为有罪之前,他都是无罪的!我觉得你才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放屁!老子干了一辈子政法,会看错人!你小子下个月不给我起诉,我撤了你的起诉科科长!”周检发火了,拍着桌子吼。
“撤就撤!一天证据不足,我一天就不会起诉!”我的倔脾气一来,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一顿好好的晚餐就这么泡了汤,周阿姨陪着周检在书房里说话,周检一个劲的喊:“没有政治敏感性,没有大局观,成不了大器。”我陪着昕儿在厨房里洗碗,我也委屈:“昕儿,我哪儿错了?!总不能因为市里要开两会就让我草奸人命吧?”
昕儿叹口气,“你呀?和爸一样都是个牛脾气,认准了死理的。”顿了顿,“虽然我在档案科,对刑警不太清楚,但我们局对这个案子议论也不少。不过爸说的也没错,现在老百姓都盯着这个案子呢,你抓紧点时间,多看看卷宗,争取早日起诉吧!”
我心一软:“昕儿,上次那个连环杀手案,我就冷落了你。这次又要冷落你了,真对不起。”
“没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又不老,还有机会的。我没事!你安心工作!”
“昕儿······”
“怎么了?”昕儿回头。
“你真好!”我迅速的偷了一个吻。
3
第二天一上班,我开了提押票就直奔看守所提审吴翠花。刚到看守所,就见里面走出来一人。仔细一看,嗬,真是冤家路窄,来人正是人称检察官克星的胡璃。胡璃做律师的年头不长,名声却大得很,专挑着疑难案件与检察院做对,这几年来从省市两级检察院手中救下不少人,是我们最头疼的人。
心中讨厌是一回事,面上功夫却还得做:“早啊,胡律师,也来取证的吗?”
胡璃冷冷的:“不早了,林科长,我话都问完了!”
我自寻了个没趣,只好打个哈哈往里走:“呵呵,胡律师高效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