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白首留仙立刻跪地叩首,一句“谢主隆恩”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
牧神被他这一句哽得一愣,却又觉得十分受用,赶忙把人扶了起来。
不过一个时辰,牧神要娶羽族的七色翎这一喜讯传遍天疆。
痕族族长心里其实也万般嫉妒白首留仙,不过没有办法,谁让痕族不产美人,一个个的长得都这么萌呢?
十方慑对迎面走过来的邹虞挥了挥手:“嗨!吃了吗?”
邹虞皱着眉头,一抬老虎爪:“啊!”
“哎你听说了吗?牧神要和羽族联姻了!”
“嗯!听说了!”
此情此景被痕族族长看个正着,心中这个恨呐,当下一声狮子吼:“滚!都别在老子面前晃!”看架势恨不能自己立刻投胎托生成一个美女嫁给牧神。
这边鳞族尊者听闻消息,知道牧神前脚刚拒绝了自己,一转身应承了白首留仙,当场气得晕倒,就此一病不起,短短数日就撒手归西。
天疆上下同感哀悼,牧神更是无限愧疚。
伐天虹前来请牧神为父亲写个挽联,以彰荣耀。牧神虽答应下来,却不知如何下笔,鳞尊死得实在不够大气,不够光荣。写“为国捐躯”显然是不合适,“忠君爱国”仿佛也差了一点,和爱国没什么关系。思虑良久,牧神提笔写下八字,作为其一生真实写照:
忠君爱君,死而后已。
作者有话要说:
☆、森狱
离开天疆,阎王没单枪匹马杀回森狱,虽只是算计之内的叛乱,但为求稳妥平息也得从长计议。
怀着踏青的心情,阎王来到了彩绿险磡。
没人待见早在预料之中,阎王自行登堂入室,连通报都省了。
“回来了?”燹王晃动着手中的夜光杯,慵懒的眼神随着杯中紫红色的液体飘忽不定,却没赏赐一个余光给阎王。
阎王走上前,一只手搭在燹王肩上:“兄弟!”
燹王不紧不慢道:“比预想中回来的快得多,你采集情报的效率比预料中更高。”
阎王尴尬地笑笑:“快是快,无功而返。”
“哦?”燹王意味深长地品了一口杯中之物,“无往不利的阎王失手了?”
阎王叹道:“枉吾费尽心机,为何只换得个无动于衷呢?”
燹王突然问道:“君权,这杯中是什么?”
君权神授面无表情地答道:“不是你要的葡萄酒?”
“哈,错了!这杯中是一个男人被深深伤到的自尊。”
“燹王说笑了。”面对调侃,阎王面不改色,君权神授惊叹于阎王的厚颜无耻,默默退了出去。
燹王将杯举到阎王唇边道:“来,喝一点,让本王抚慰吾兄弟受伤的心灵。”
而在天疆,七色翎则是坐在闺床上,表情淡淡地回应三个字:“我不嫁。”越简短的拒绝,越不容更改。
任白首留仙苦口婆心地分析利害关系,七色翎也绝不动摇。
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她看不起的男人呢?天疆之主又如何?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善心过头的傻子,和那等蠢人,她连话都不想多说。
不愿与父亲争执,又实在被烦得厉害,七色翎索性逃出了天疆。
还是苦境好,有山有水有数不尽的诗情画意,有扶困济贫的道理,也有弱肉强食的真实,这才是有生机的地方。而她的家乡天疆,虽不贫瘠,却在某个人的管理下祥乐而毫无挑战可言。
三族之人仿佛都只有一件事可以争,就是在他们的神心中的位置,无聊。
七色翎皱眉,离开天疆就是为了逃开那个人,为何却反而想了起来。
索性去喝酒吧,一醉解千愁。多可笑,明明一个不在她心中的人,却因为天疆之主的身份,随意一句话就成了她的愁。该怪谁呢?她谁都不怪,只有一丝淡淡的厌恶情绪在胸口滋长。
夜,醉。
七色翎有些摇晃地走在夜路上,此时行人已不多,其中对她侧目的却不少。三两句闲言传入耳中,她知他们是在说她不害臊,这么晚了一个妇道人家还醉了酒在街上闲逛。
关你们什么事?七色翎眼中闪过一抹幽绿的光,看她的人大喊妖怪纷纷逃窜。霎时整条路上一片死寂。
流言蜚语是人性,欺善怕恶也是人性啊……天疆?那里淳朴得没有一丝人气啊 !那个人身为天疆之主,又是个人类,不但没本事同化他的臣民,却反而让自己被同化,又或者说,他的本性就是和那个地方浑然一体?
讨厌,又想他作甚?
“七色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叫她的名字。那是个很温柔很动听的声音,却令她闻之心悸。
酒坛脱手而碎,酒水混着少许尘埃,溅在七色翎的裤脚,她却浑然未觉。
“又是你,阎王。”定了定神,她转过了身,神色中有一丝惧意,却坚定,毫不退却。
“还真是苍天眷佑,本王入不了羽族,你却跑出了天疆。”
阎王似笑非笑的得逞感让七色翎一阵恶心,一时酒意上头,不由身体一晃,被阎王扶住。肢体接触的瞬间,浑身的毛孔仿佛都炸裂开来,阎王手心的温度瞬间走遍全身,仿佛触手蔓延,心跳的速度似也被对方控制。
“你的酒量比本王差得远了。”
七色翎用力挣扎,胳膊却在阎王的掌中无法抽离,每用一次力,都仿佛力量更被从体内掏空。
“别把我和你相比,我们不一样。”微微气喘的七色翎仍没放弃反抗,但孔雀秘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