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从就职地点的餐厅拿回来的剩余蔬菜做出的蔬菜汤,虽然外观不是很好看,可是内容丰富,对于母子来说算得上是大餐。
握着因为要去旅行而买给他的崭新上衣的衣摆,瓦鲁多强忍着快要溢出的泪水。他更加喜欢母亲以前用旧衣服做给他的上衣的柔和触感。
给卖场商品罩上防尘罩的女性店员,注意到站在卖场角落的孩子后惊讶地睁大眼睛。
她中断手头工作,挂着担心的表情快步走过来。
是虽然比母亲年长,但是看起来高雅温柔的女性。
瓦鲁多从心底憎恨那个,因为发现了被丢下的孩子,而将自己判定为被母亲抛弃的垃圾的店员——
在和路西法多他们的会餐后,瓦鲁多将梅莉莎请到了气氛平和的小型酒吧中。
这个店子是他最近中意的地方,一次都没有带女朋友过来过。因此,不用担心会遭遇什么人。
坐在只有十个座位的柜台旁,他们分别点了自己喜欢的鸡尾酒。
酒量不大的梅莉莎点了紫罗兰泡沫。
被放置在他眼前的紫罗兰色的鸡尾酒,唤醒了瓦鲁多的苦涩记忆。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鸡尾酒?不过又不是你喝。”
“……不,不是那样。”
“哈哈。是在什么人身上碰到失败的讨厌记忆,因为看到这个鸡尾酒而苏醒吗?如果一一被那些前仆后继的记忆所束缚的话,就会没有鸡尾酒可喝了哦。”
冷嘲热讽的梅莉莎露出坏心眼的笑容,朝着鸡尾酒杯伸出手。
瓦鲁多为了解除前妻的误会而着急。
“不,我是想起了以前觉得美丽的格言哦。——不是有那种所谓的宽恕,就是飘荡在践踏的鞋子上的紫罗兰花香的说法吗?”
“哦~。如果对那个格言进行下面的补充会更有趣吧?——所谓的复仇,就是缠绕在践踏的鞋子上的狗屎味。”
一个人坐在柜台边缘喝飓风的男人喷了出来。因为不想被认为是偷听两人的对话,他慌忙小声辩解。
“抱歉。因为这里实在太安静,所以就听到了。”
“今天各位老顾客还没有来啊。”
壮年的酒保静静地随声附和。
释放出激烈讽刺的梅莉莎,一脸清凉地将鸡尾酒送到嘴边。
因为被她误解为要借助格言来乞求原谅,所以遭受了沉痛报复的瓦鲁多一头扎在了柜台上。
虽然他作为男人来说已经相当能言善道,但是还是无法比得上女性。他微微抬起压在手臂上的脸孔,凝视着杯子中的酒浸樱桃,说出了实话。
“我是想起来五岁时,第一次进入商场那天母亲买的香水哦。是装在漂亮瓶子里面的紫罗兰香水。我记得接下来买的耳环也是镶嵌了紫色的人工宝石吧。”
“你母亲喜欢紫罗兰啊。”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因为中意香气而冲动性地买下香水,又想让新买的首饰的颜色搭配那个吧。我不知道事实哦。因为她把我扔在那个商场中消失了,所以我连她的长相和名字都不记得了。”
能够感觉到身边的梅莉莎绷紧了身体。
在隔了一阵后,她轻声说出了道歉的语言。
“对不起。你看到紫罗兰泡沫时的表情明明很痛苦……我太没神经了。”
“没关系。其实原本就是为了说这些才找你出来。结果我却下意识地想要含糊过去。你是正确的。”
“那个……没有遭遇了事故……或是出了什么状况的可能性吗?”
想到以前五岁的孩子所承受的心灵重伤,红发女性士官用低沉的声音询问。
瓦鲁多凝视着红色的樱桃回答。
“我那时是擅长观察母亲脸色的孩子哦。在她心情不快的时候,我会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一整天都保持安静。所以,在她对我说在她回来之前都要等在这里的时候,我立刻就明白了。她没有回来的打算。——那个不是看着自己孩子的眼神。那是就好象看着塞满了脏东西的垃圾袋一样的冰冷眼神。”
“……太过分了……”
和用平淡声音进行阐述的瓦鲁多相反,发出呻吟的梅莉莎的简含着强烈的怒气和深深的怜悯。
瓦鲁多支撑起身体向着杯子伸出手。
“不好说吧?收养了孤儿院中的我的休密特夫妻是非常好的人。虽然由于身为宇宙军士官的父亲的工作,我经常要转学,但是整体生活很不错,也受到了良好教育。如果一直被亲生母亲抚养的话,也许胡子还没有长全就进了监狱吧?或是被寂寞的女性们当成食物变成了小白脸,要么就是变成了横倒在后街上的小混混的尸体……事情是不是多半会变成这样呢?”
“这样啊……没能在婚礼上直接见到他们两位真的很遗憾。不过算了,因为最后还是离婚了,所以如果当时他们特意跑到这种边境行星来的话,现在也许反而会觉得抱歉,觉得内疚惭愧吧。”
梅莉莎自嘲地说道。她的母亲也因为工作而无法长期请假,所以只是送来祝贺光盘。
行星巴米利欧在银河系的位置就是偏僻到了这个程度。
“一定要说的话,该说是我没脸见他们吧……在我同样进入银河联邦宇宙军的时候,他们非常高兴的。结果我却彻底背叛了他们期待。”
“是啊。光是被左迁到绰号士兵垃圾场的地方就够丢脸的了,如果再得知左迁的原因是和上司妻子的不伦关系的话,你父亲也许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