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水池有了动静,水像喷泉一样溅开,打湿了四周人的衣服。雇佣兵迅速持枪,黑黝黝的洞口警惕地打探着黑色水池,法尔斯打了一个禁止的手势,他们都放下了枪。一个叫声从水池深深的底部传来尖锐而又凄厉,叫声在人群中横冲猛撞,像猛兽互相撕扯时的咆哮声。
水高高涌起,按住奥利弗的雇佣兵的手腕喷血而出,一双手和一个雇佣兵掉落在水池里。奥利弗突然冒出水面,头发黏在他的眼睛上,他几乎用了一生的力气爬上岸,躺在士兵的脚下咳嗽着突然又昏睡不醒。
掉入水池里的雇佣兵被拖下池底,血液大量从底部涌出终于染红了水池,水面像浪潮一样涌动,撕裂的衣物飘浮随着波浪翻卷,水面浮出了尸体的骨架。四周的雇佣兵纷纷远离了水池。
法尔斯蹲在奥利弗的身后,他的眼睛闪光:“照顾好奥利弗先生。”语毕,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r 3 人鱼
奥利弗在恍惚中看着那张水彩一般的面孔,它在朴素的光芒中游来游去。
“no.”
它说着,声色温婉。
“no……”
它用双手打开了奥利弗的衬衣,苍白的唇小心翼翼地吻着奥利弗的伤口……
奥利弗在一阵强光下醒来,发现自己在对方杂物的帐篷里,并发现自己的被束缚着双手,他的伤口已经止住了流血——他仔细看见自己的伤口已经被上了药,他突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但疼痛和位置的环境再也无法让他安然入睡(但是他昏迷了多久?)。
他皱着眉头试过从地面爬起来,疼痛不止一次地警告他让他别动。姚飞给他的小刀从他的兜里滑落,他绷紧了唇让身子从地面挪动,让背在身后的手去握那把小刀。奥利弗刚拿到小刀时,一个雇佣兵恰好掀开了帘弯腰进来送水和食物,奥利弗装作昏迷等待雇佣兵离开。他奋力地割开了绳索,借助一张桌子站了起来。
水池在夜晚呈现黑色,灯火在水中恬静。奥利弗从帐篷后面,远远地看着水池,一些士兵在远处游移。水面轻轻拂动,从水中冒出了一个人,长发静静地披在它的肩上,它悄悄地远望奥利弗的位置。四周的脚步声暗沉,树林中有空洞的风声,灯光照不亮它的面容。
“我无法救你……”奥利弗说。
[no……]
奥利弗放佛听见了它的声音,四下静悄悄。他躲进了高高的草丛,又逃进了树林。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他和姚飞的山洞,发现姚飞并不在那里。他shen吟着躺在了干草上面,等待姚飞的脚步声。
白昼,奥利弗却冷得升起了一篝火,他站在洞口张望,仍未发现姚飞的足迹。两天过去,他在洞穴里搜寻可以食用的东西,一无所获,他开始担心姚飞。他扶着墙壁起来,走到洞口外面,阳光如针刺着他的眼睛,他踌躇了一阵,决心寻找姚飞。
小岛是不安的,奥利弗如临深渊。夜至,奥利弗躺在海滩上,他撑起上身,看着石头覆盖而成的坟墓,父亲的坟墓。黑色海水微微涌动,留在沙滩上的影子,深一阵,浅一阵。远方的波浪高高鼓起,像驼背的老人踏波浪而来,爬上高岸,打湿了奥利弗的衣服,他猛地清醒。
海滩上空白一片,留下一小团黑色的影子在奥利弗的身边,很是显眼,奥利弗拾起,是个小海螺。他放在手心里,他用手指摩挲,上面几个字母:vivaldi. ——一个名字.
他回过头,看见黑漆漆的大海面上的影子在凝望远方,奥利弗意识到:它们来了。影子迅速向他靠近,却无法进入海岸的浅水区。一个美丽的女子静静地看着奥利弗,紫色的头发披在它□□的肩上,它身后有不少的人鱼,都是雌性。它们很安静,就像夜空的沉默,它的出现没有浪花的破碎声。
“恩……嗨,你们是会说话的吧。”奥利弗随着它们的靠近已经在沙滩上退后几步。
“我们会。”紫发人鱼说,它们还企图接近奥利弗。
“不,别靠近我。”奥利弗说。
它指着那个海螺:“海螺。”海浪再次高高地爬上岸,淹没了奥利弗的脚,奥利弗松了口气,他抬起了握着海螺的手,准备扔出去。人鱼们突然发出令人惊悚地尖叫声,那声音让奥利弗震颤,像是野兽的惨叫声。奥利弗突然被一张网状的东西黏住了手,海螺突然掉在沙滩上,他被拉向大海。
人鱼的尾鳍纷纷拍打海面,潜入海里。奥利弗的脸没入海水,吸入的苦涩海水,看见的空气和海水交叉的一线,场景反复交替,海水拍打他的眼睛,他的大脑乱混一片。最终他只看见了无边无际的黑色,令人窒息的混沌之色。
在一瞬间,许多记忆争先恐后涌入他的大脑:海浪翻涌,救生筏被举起来像一个浪头一片叶子……上面的人垂着头,金色头发灰暗,嘴唇干裂而眼帘半闭……
[no……]
奥利弗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海螺仍然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太阳高高升起。他恍惚记得他被大海吞噬的事情。他拾起了海螺,仔细端详,没有什么异常,他拿着海螺,疲惫地眯着眼睛看着背后的森林。
他再次回到山洞,奄奄一息时却在一堆草下发现了一张地图,上面有一条路线,姚飞写下了:生存。
作者有话要说:
☆、r 4 sde
奥利弗远远地看见了一架摔成了两半的飞机,一些碎片零散在四周,而植物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