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不算热吧,福至你怎么脸都红了?”皇上轻蔑地扫了一眼阮翕,后者正低头烤着食物,倒是长得一表人才。漆黑得仿佛会发光的头发,比一般人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双星目低垂,显得眼睫异常纤长。穿着的一身青色短打,整个人丰神俊朗,俊逸无边。
福至也不知该回什么,默默往旁边退了点,皇上得寸进尺,又往他这边挪,一手捉住福至的手,一手揽住他的腰,调笑地在他耳边低语:“莫不是你发#春了?”
福至这下更加尴尬,抬头往阮翕那边看了眼。福至不想被别人看不起,尤其是自己崇拜的人。阮翕却没看这边,压根就漠不关心。
“皇上不要取笑奴才。”福至想要挣脱,但是动作又不敢太大,怎么也挣脱不了。
皇上的手在他腰间灵活的抚摸:“嗯?”他暧昧地笑着,“是不好意思跟朕说?”
福至用另一只手压在皇上停在腰间的手上:“皇上这样好玩吗?”
皇上的动作像被定住一样,他没看到过福至流泪,此时居然看到福至眼里雾气缭绕,下一秒眼眶就盛不下那滴眼泪,会哗哗流下来一样。他一愣神,福至就挣脱了束缚,独自一人躲进马车里啃干粮去了。皇上面色不善的看了眼阮翕,终究是掩下了心里的厌恶。
第6章 第六章
离北塞越近,天气愈加恶劣。现下正是北塞最冷的时候,福至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似乎想要把寒冷从身边驱逐出去。
“过了这条冰封的河就要到雪山脚下了。”皇上靠在马车窗户边,撩开一角说。“这条河有个别名叫做哈日太,在北塞语中的意思是爱。”
福至赶路的这么多天都和皇上在一个马车里呆着,他的乖张无常,也算是领教过了。
“传说曾经有一对恋人,因为家族恩怨不能在一起,于是他们以死明志,跳的就是这条河。”
河面上结了层厚厚的冰,寒气逼人。
“可笑。”皇上随手放下帘子,嗤笑道,“男的是泅水高手,根本没死,女的却溺毙了。后来男子成家立业,才想起那个殉情的女人,给这条河取了个哈日太的名字。爱情啊,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趣,最不值钱的东西。”
福至默默地听着,人人都道世间女子最为痴情,福至不认同皇上的观点,虽然女子没有遇上一个真心值得她付出的男子,但是她的爱情轮不到一个无关人任意贬低。方法太过于激进,爱情自有它可贵的地方,不能一棍子打死。
“这条河可不能随便过。”皇上在静默的氛围中突然低声说,声音如此突兀以至于福至被他惊了一下。
这条河仿佛是一道天堑,原因就在于它的周围生长着毒草,哪怕是如此寒冷的天气,这种毒草也不衰败。郁郁葱葱,诡异非凡。
“只要皮肤不碰到就没有事。”皇上看着福至说。福至跟着前面的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阮翕走在最前面开路,林默染就紧紧跟随在阮翕的身后,皇上则被一群大内高手簇拥保护着。
毒草的面积真不小,福至一边感叹,一边挪着步子。
一股推力逼着福至往地上倒去,福至看见林默染轻蔑的眼神,她想要害死自己。福至从小手脚就快,那一瞬间便拉住林默染,借力支撑住自己。林默染虽然从小习武,但是毕竟是个女子,而且反应能力不及福至,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连阮翕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阮翕回过神的时候,林默染已经接触了毒草,毒性发作迅速,林默染蹲在地上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阮翕一把捞起林默染就抱在怀里。福至就这样冷眼看着林默染晕过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没有拉住林默染现在中毒的恐怕就是自己。
天黑之前终于看到了人家,北塞和大萧的边境地区,生活习惯还比较倾向于大萧。农户人家十分好客,当晚便告知了河边毒草的解毒草药。可惜的是,现在正是寒冬腊月,这种草药又生长在高山上。现在这个时节很难得到,而林默染中的毒,暂时可以压制几个月,几个月后要是找不到解药,必死无疑。
福至看着站在林默染床前一动不动的阮翕,一时间又开始心软了,毕竟林默染是阮翕喜欢的人。
“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好默染。”阮翕背对着福至说。
“你要去山顶采草药?现在这种天气,说不定就会有暴风雪很危险。”福至虽然一点都不想救林默染,可是他不忍心看阮翕去冒生命危险。
“我不能放着默染不管。”阮翕看着林默染发青的脸色,担忧地皱眉,“除了去雪山采药,没有更快的办法了。”
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冒险!福至在心里默念,恨不得把阮翕敲醒。
不能让阮翕一个人去,找皇上,让他派些侍卫跟阮翕一起去,福至急急忙忙往房外跑。雪花飘落,睫毛上都快被雪花糊住。到了皇上的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福至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又从房里跑到马车旁,只有一辆马车。
皇上带着他的一群侍卫不告而别了。
丢下他们自己走了?福至现在顾不上分析皇上这样做的原因。他们都走了,阮翕要怎么办?难道要阮翕一个人去雪山,福至看了看阴郁的天空,远处的乌云翻滚汹涌。福至想了片刻,重新走进屋子里:“我不能照顾她。”
阮翕沉默着。
“我要和你一起上雪山。”福至接着说,“你不能一个人上去,我虽然没有武功没有内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