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隽汝呼吸开始粗重,冰冷的空气刮着喉咙,他一个激灵醒来,却已经迟了,身子一晃掉下去。
夏殒歌吓了一跳,忙跳下树去看。岂知一团雪迎面飞来,失神瞬间,剑光跃起,莫隽汝已拿剑贴住他脖颈——“我赢了”。
被素色绒毛围绕着,光洁细腻的脖颈。
贴在颈上的剑忽然往下一折,剑刃贴中衣平平削下。
六颗水晶点缀的衣扣洒落雪地。
夏殒歌感觉那力道贴胸前滑下,不禁身子一晃,神思纷乱,垂下眼眸。莫隽汝将他放在雪地上,锦袍张开罩住他。
雪燃层月华,染醉天涯,积雪隔绝了这座城池所有进出之路。
大哥子翎已封亲王,而今连最小的弟弟子清业已封郡王,生活安定无恙。
他的命运已对所有人无用,那个“祖国”,已彻底抛弃了他,除了那两个人,他已找不到和故国半分的联系。
洁白的世界,没有野心,没有阴谋,没有明天。
莫隽汝极力压抑兽性冲动,轻吻着他面颊:“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夏殒歌心抽动得厉害,颤抖着抱住压在身上的滚热躯体,闭上眼:“好。”
莫隽汝一手揽住夏殒歌腰身,止不住颤抖,唇在辗转,吸干他肺腑所有空气,焦躁撕扯自己衣物。
夏殒歌迷蒙的眸转了转,忽然推开他,抽身,踉跄跑进屋里。立足未稳,莫隽汝已从后将他扑倒按住,力量霸道惊人,撕开他中衣,俯身咬住他嘴唇,狠狠吸吮。
另一只手掩了门。
唇齿相依,唇舌纠缠。
两人疯狂撕下彼此衣服,四肢缠绕,将手伸进对方xiè_yī中,肆意抚摸,亲吻抚摸过的地方都燃起火苗。
疯狂吻着彼此的唇,脖颈,耳垂,锁骨。
推搡交缠中,莫隽汝将夏殒歌斜压到床上,让他背靠墙壁,紧紧按住他的身体,亲吻变作噬咬,要将他揉进自己血肉。
手,顺着脊柱滑下,滑到小腹,顺势左右拉开,将xiè_yī撕去。
夏殒歌呼吸急促,重重喘息。
莫隽汝拉过他双腿,分开,拉到自己腰部,手从小腹滑到后面,再滑下。
夏殒歌顺势缠住他腰部,使两人身躯更紧贴,同时揽住他脖子,长吐一口气,吻上去。
缠绵悱恻。
莫隽汝不能自已。
莫隽汝忽然身躯一颤,停住动作,扶夏殒歌躺下,却依然依依不舍吻着他每一寸皮肤。
“有点狠,怕么?”
夏殒歌睫毛微颤,往壁上一靠,吐纳的气息湿漉漉,粘连滚烫,轻声道:“我不怕。”
末了,补充道:“我喜欢你。”
绝望衍生疯狂,末路的恐惧反而激发了人性深处足以焚烧一切的爱。
手指蘸了些冰凉膏脂,在夏殒歌身体里轻轻搅动,这一点微漠的凉意却不足以使人清醒。
高昂的yù_wàng,一个挺身,进入滚热的身体,猛力顶了两下。
莫隽汝抱他坐起,他靠在莫隽汝肩膀上,大口喘气,承受着身体深处强烈的晃动,蛮横的占有攫取。
帘帐紧合,眼底是洁净的白,虚无的白。
世界被撕开,凌乱飞舞,在剧烈晃动。
作者有话要说:注:“豆蔻梢头二月初”出自杜牧《赠别》“玉管宜横清更洁,霜天沙漠,梅花惊作黄昏雪。”出自白朴《【双调】驻马听·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自李康《运命论》“陪君醉笑三千场”出自苏轼《南乡子》
☆、贪嗔痴
十里烟箩看不尽,酒旗纷沓笑东风。
山顶兰若磬悠碧,空巷游人振春衣。
承璧山位于弈城近郊,春之桃夭绚烂娇俏,夏之流水泠空碎玉,秋之枫叶遍天铺红,冬之白雪点映丛梅,看不尽的风景,过不尽的游者,成全数不尽的酒肆。
这些日是看琼花与晚桃花的好时节,游人自然不肯放过暮春的美景,越是战乱,越是动荡,百姓越找不着事干,自然觉得与其在城里看着污脏的墙不如出来透透气。
这一日酒楼又是宾客满座,丝竹盈耳,忽然所有人放下筷子,齐齐转首望向一个方向。
一列车马裹着缤纷乱红,悠闲行走于官道之上。四名武士两前两后,拱卫列中一车一马。
大宛夜照玉狮良驹,骑坐其上的少年玄黑箭袖长袍绣金色狷纹。玄,沉敛阴酷;金,堂皇张扬,两种迥异色彩被狂情之兽串连,狂、烈、隐,忍而不发,发而震悚天地。
与白马比肩的是二马并骖拉着一厢轻车,无半分华丽装饰,只斜斜挂了嫣红流苏婀娜流转,门帘白纱层叠堆烟,但知幽芳暗度,不见伊人佳影。
车窗推开,清澈声线从车中传出:“整日待在马车里真是闷”
马上少年矮身往窗口瞥了眼,抚慰笑笑:“都快进城了,这个季节的琼花最好。”
车中少年略带郁闷:“再好的风景也是你一个人看,咱们都骑马不成么,倒是问你干嘛不让我出来?”
“那你最后还不是答应了?”
“那是你说回城有个惊喜给我,可现在”
“殒儿,再等等,快了。”
弈城百姓不认得那马,那人,却都认得黑衣上意气风发的金色狷纹。
下马,拉开车帘,一抹殷红拂过层层白纱,清晰现于众人眼前。似有光芒笼着那人,看不清面目,只一双秀长眉眼看得真切,明亮妍妩绽丝缕软漪,转眸又幽沉无底暗渊。
莫隽汝无视旁人惊异,径直找了靠栏的角落坐下